金沙源 - 经典小说 - 大腿不抱嗎?在线阅读 - #8 mirror

#8 mirror

    

8 mirror



    8   mirror

    傅映槐像個小跟班跟在溫可身後。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自己和溫可待在一起,心底會有一股安全感。

    傅映槐摸不透這剛萌生的感覺,只能將這歸根於,也許是她遊戲經驗不夠豐富,並且她的等級實在是真的太低了,所以導致她見了比她還要高等的溫可時,又因溫可待她溫柔,才會使她產生了一種被人保護著的感覺。

    山路並不好走,又因為傅映槐的等級關係,受到場景諸多限制,兩人的進程更加遲緩。

    兩人走了一整天,溫可看著天色就要進入黃昏,他身姿一轉,調頭走進一條崎嶇的小山道,山道是條小下坡,不並陡峭,傅映槐猶豫著要不要下去,這條路顯然不是要走往主城的方向。

    傅映槐在小山道的路口站立著,她不確定的叫了溫可一聲。

    溫可回頭看她。

    穿越忍者龜,「過來,天要黑了。」

    傅映槐抬頭看了看天色,又看回小道,心下有了定奪,她小跑至溫可身邊,溫可帶她走入山道深處。越往深處走,道路越漸平緩且寬敞,四周有細密的水聲,隨著場景推移,當傅映槐注意到水聲越來越大,流水轟隆隆的震蕩著耳膜的時候,兩人已經走進了瀑布下的平台裡了。

    瀑布中有個洞xue,洞口處散著模糊的薄霧。傅映槐走了這麼多路,越過一塊塊的區域,曉得眼前這團迷霧就是一個傳送口。她偷偷的看向溫可,溫可站在她前面,他不走,她也不敢走。

    傅映槐等了又等,溫可在前面不曉得在做甚麼。突然,傅映槐收到一則系統提醒,她點開面板一看。

    玩家   穿越忍者龜,邀請您進入屍鬼巢xue副本,是否同意進入副本?

    這副本名字聽著怪可怕的,但想著有溫可在前面帶她,她硬著頭皮點了同意。

    溫可沒有回頭,傅映槐接受邀請後他筆直的往前走去,穿過薄霧,很快便消失在洞xue之中,傅映槐擔心和溫可走散,也隨即跑入薄霧裡。

    洞xue裡陰暗潮濕,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傅映槐才進到洞xue裡馬上就看不見溫可的身影,她緊張的給溫可發送訊息。

    槐安,「龜大,你在哪?」

    穿越忍者龜,「我在妳旁邊。」

    話一說完,傅映槐感覺手腕被人緊緊握住,她心下鬆了一口氣,看來溫可果真在她旁邊,她小心機的將自己貼近溫可,幾乎是要將整個人貼上他厚實的手臂,見溫可不反抗,她心裡甜滋滋的。看來溫可對她的觸碰並不排斥,傅映槐一回生二回熟的親暱著溫可,溫可的反應倒像是一無所覺。傅映槐知道溫可就是這樣的性子,她並不著急要溫可馬上給她回應,只要能夠循序漸進讓溫可對她動心,她們來日方長。

    槐安,「龜大,我牽好你了,我們走吧!」

    傅映槐等了一陣子,身旁的人沒有動靜。她奇怪的喚了溫可一聲,溫可慢吞吞的回她一句。

    穿越忍者龜,「妳牽了誰?」

    此話一出,傅映槐渾身一僵,整個頭皮瞬間發麻起來。難道她牽的不是溫可嗎?那現在這個牽著她的人是誰?

    傅映槐不知道要怎麼回應溫可的疑問,因為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身邊的人究竟是誰?顯然,溫可會這麼問她,那肯定是她牽錯了人!

    傅映槐想放開手,這回對方倒是有反應了,那人指尖施力極大,捏得她手腕又痛又麻。

    槐安,「龜大,我好痛,我感覺我要死了!」

    傅映槐覺得深陷在黑暗中,一切都是那麼漫長。她心裡期盼著溫可來解救自己,她想在第一時間投入溫可的懷抱,她想了很多可以藉機和溫可接觸的可能,她思慮周到,卻不敵四周漸漸聚集的聲響,她的處心積慮,在詭譎的聲音下逐漸分崩離析。起初的細碎聲音,傅映槐沒有在意,當她注意到不尋常時,她已經深陷在那音海中了。

    細微的哭聲,喑啞的耳語,還有撕心裂肺的哀嚎,那音量不大,容易讓人忽略,可當你真正注意到的時候,就是極為細小的聲音,也像是被放大數倍。恐懼佔據了傅映槐全部的思緒,她想,她大概知道是甚麼東西纏上她了。

    四周冒起一團團盈盈的火光,仔細一看,隱約能見裡面搖曳的火焰,火焰下是四肢分明的人型。傅映槐是第一次見到鬼火,以前她覺得這些都是虛幻的,是電腦後製做出來的特效,但現在,鬼火的真實感,讓她不得不信,眼前這個小巧的火團是真實的帶著怨念,正惡狠狠的瞪著她看。

    當傅映槐覺得自己要被鬼火裡的怨魂詛咒的時候,她身邊又有幾道白皙的亮光飛快竄起,朝著不同的方向激射出去。

    傅映槐轉頭一看,溫可的人物渾身被流光包圍,淡淡的氣旋纏繞在他的指尖上,溫可沒有動,流光卻在他的腳下射發出去,擊退飄蕩在空中的團團鬼火。

    溫可的技能明明看著酷炫奇特,可傅映槐卻沒把心思放在技能上,她覺得此時的溫可特別棒,她覺得自己很需要在夜不能視的時候,擁有一個大型的電燈泡。

    溫可點亮了整個空間。

    手臂的痛覺將傅映槐拉回現實,她藉著溫可散發出來的亮光,看向自己的另一側。

    她的手腕被一隻乾癟的手緊緊抓著,傅映槐順著那手,往上看去,一隻穿著古代官袍的殭屍正和她四目相接。被傅映槐看見真容後,殭屍似乎不打算演了,他暴著兩顆虎牙,想要欺身咬向傅映槐。若眼前的是隻絕世大美屍,傅映槐也許會心甘情願的給他咬一口,可現實是,殭屍面目盡毀,臉皮發黑變紫還帶著些許潰爛,看著實在慘不忍睹,傅映槐嫌棄的一巴掌甩到他臉上。

    殭屍被她打了一掌之後,旋即又靠過來,意志堅定。傅映槐巴掌抵著他的臉頰,兩人一拉一推的,一時難分高下。

    溫可看她沒有生命危險,便轉頭去處理副本中其餘的怪物。當溫可走回來時,看見殭屍另外一邊的臉也被傅映槐反手甩了一個巴掌。

    溫可視線落到傅映槐被抓住的手腕上,傅映槐手上裸露在外的肌膚被殭屍的利爪抓傷,細碎的傷痕還沒能流出血液,血跡就已經凝固在肌理上。而她的傷痕附近,皮膚泛起一片青色,有中毒之狀。

    溫可看回傅映槐,她眼下眼袋處映著不尋常的青紫。

    這個遊戲用了特殊的體感晶片,傅映槐和殭屍搏鬥好一陣子,她覺得自己的體力下降的快速,頓時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這種感覺還是她在這個遊戲裡第一次體會到,之前她打海龍,海龍一招直接將她殺了,她根本來不及中毒,而這一路上的怪物又被溫可一招擊退,所以她根本無從體會到中毒的感覺到底是甚麼樣的。

    傅映槐失了力氣,手下力道一鬆,殭屍張口咬在她虎口上,鮮血順著掌心往下低落,傅映槐難忍的皺了皺眉。

    倏地,一道白光不偏不倚的打在了殭屍的心口上,傅映槐順著白光過來的方向,回頭去看,溫可緩步朝她而來。溫可沒有看她,而是直盯著那隻被打穿心口的殭屍,他平舉著手,白光依著他的手勢匯聚射出,殭屍被他裁切成數段。溫可的手段殘忍,就算是在遊戲裡,傅映槐還是覺得有些令人難以接受。

    槐安,「龜大,他已經死絕了,我們讓逝者安息,你停手吧。」

    溫可分神的看了她一眼。

    穿越忍者龜,「妳真要我停手?」

    傅映槐看著溫可,點了點頭。

    見溫可放下手,傅映槐心裡舒坦了一些,她也不再去看那殭屍,拖著傷臂過來和溫可匯合。

    傅映槐乖巧的站在溫可面前,等著溫可給她恢復體力的傷藥。可她等了半天,溫可就只看著她。

    傅映槐一臉茫然,「龜大,你不給我補血嗎?我要死了。」

    穿越忍者龜,「妳這中毒是持續性的,補血沒用,一樣會掉。」

    槐安,「那我豈不是只能等死了?」

    穿越忍者龜,「死不了,最多瀕死,還能留有1滴血。」

    既然溫可都這麼說了,傅映槐也不再擔心自己的狀態,她想,反正有溫可在,溫可肯定不會讓她死掉的。

    傅映槐等著溫可繼續往下開劇情,溫可卻站在原地不動,傅映槐以為她是在給自己的狀態做調整便也不吵她。

    幾分鐘過去,傅映槐耐不住了,她的血量已經要見底,她們再不走,等下她就要沒體力走了。

    槐安,「龜大,我們不走嗎?」

    溫可回她,不走。

    傅映槐這下犯難了,「可再不走,我就沒體力活動了。」

    穿越忍者龜,「不要緊,我可以揹妳。」

    這麼想想好像也不錯,傅映槐那顆焦躁的心莫名被撫順了。

    既然她們不走,傅映槐思來想去得不出一個結論,她功課沒做足,不曉得屍鬼巢xue這個副本要怎麼通關。傅映槐相信溫可不會害她,溫可經驗老道,她不走,肯定是有甚麼原因在。

    也許溫可是在等待劇情?傅映槐猜想。

    槐安,「龜大,我們現在在等甚麼呀?」

    溫可對上傅映槐的視線,隨即側頭看向一邊,傅映槐跟著看過去,溫可看的是剛才那隻被她肢解的殭屍。傅映槐用著平常心看待那隻可憐的殭屍,隱隱還為他崎嶇的屍生感到一絲抱歉,畢竟他都死了一遍了,成屍後,溫可還不給他一個痛快,硬是把他折磨的支離破碎,看看,都成散骨了...

    穿越忍者龜,「在等王,骨骼重組需要一點時間。」

    傅映槐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她愣愣的望著那一地森森白骨,似乎想從中琢磨出一點甚麼來。

    看了半晌,傅映槐的面色變了幾遍。白骨正以緩慢的速度凝聚,重合,交接在一起,成四肢,成軀體。

    傅映槐嚇得合不攏嘴。

    槐安,「他他他...」

    溫可百無聊賴的撥弄著手裡的光源,懶洋洋的瞥了遠處一眼,白骨很努力的在重生。

    傅映槐見溫可似乎一點也不意外的樣子,就好像奇怪的人是她自己。

    槐安,「龜大,他動了!他難道沒有死絕嗎?」

    穿越忍者龜,「剛剛是死絕了,但我只打了他七十條命。」

    傅映槐哪裡會知道怪物能有這麼多條血,她剛才還心大的為殭屍憐憫著...

    傅映槐突然一愣。等等,溫可說,她們在等王重生?這殭屍是王?

    槐安,「龜大,他是王,快殺了他。」

    溫可眸光淡淡的看著她,回道,「妳不是讓我不要虐待屍體嗎?我正等著他重組好,一條命一條命的殺。」

    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