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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颂声在大二的时候去了乔姑镇支教。 坐了高铁,下车乘上大巴,晃晃悠悠的在崎岖不平的泥路里颠簸了四个小时,还要走个两三个小时才能到村子里。 那里偏远落后,破败荒凉。 虽然早有准备,但是于颂声还是惊讶了一下。这里不同于大城市,不同于于颂声以往养尊处优的生活,这里的一切都像是被尘土蒙上了一层颜色,灰扑扑暗沉沉的,远不似城市鲜亮。 于颂声在唯一的一所学校里教语文和数学。 学校很小,破破烂烂的,混杂着小学和初中的孩子,通常是几个年级混在一起,老师胡乱教教就行。 于颂声班里有个小孩叫何斯时,16岁了还在磕磕绊绊的读初三。 何斯时是班上家里最穷的,他很爱干净,但是这种取水用水困难地方,又要天天做农活的孩子,身上总会有些污渍。 于颂声最初是没有关注到这个孩子的,只是她发现这个孩子常常迟到早退,便去打听了一下,说是这个孩子父母早亡,爷爷重病耗空了家里的最后一点积蓄,为了治病还欠了不少钱,最后还是去了,现在只剩下一个瞎眼的奶奶。他每天要做农活,养着两只鸡,照顾年迈的奶奶。家又是最远的,每天走过来就要一个半小时,迟到也不足为奇。 老师们对这些现象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也不会说这些学生什么,但是像何斯时这种家庭的孩子还挣扎着读书的,也是不容易。 虽然何斯时总是迟到,但是他上课很认真,成绩也很好,于颂声让孩子们写出自己的愿望时,于颂声看到何斯时写的是想要成为一个医生,让亲人们不在因为病痛离别。 于颂声可怜他,于是暗地里总会给他多点帮助,有时借着家访的名义,会给奶奶带点吃的。 有时候会撞上何斯时家里来催债的,有好些就像地痞流氓一样,黏腻阴暗的眼神不加掩饰的打量着于颂声。 于颂声觉得不适就急忙借故离开。 穷困的地区不一定民风淳朴,也有可能穷山恶水出刁民。 来支教的一共有五个学生,三男两女。 如果说条件艰苦大家都有准备可以克服,那么有些事情实在是这些大学生想象不到的了。 在学校时,老师就反复叮嘱大家要注意安全,男生要多保护女生,那些地方有些人是我们想象不到的穷凶极恶。 于颂声走后那群人的眼神言语就更加肆无忌惮。 为首的那个人一口黄黑的牙叼着最劣质的香烟,油腻腻的皮肤,猥琐的神情,虚着眼睛一脸狞笑。 “小崽子,你不是喜欢这个老师吗?我让她给你当婶婶好不啦?” 旁边的人附和着,“这小妮子胸大腰细屁股翘的,玩儿起来肯定带劲,一看就是能生一群大胖小子的嘿嘿。” “这种最不老实了,开始肯定要跑,到时候要锁起来艹服了才行,再生个四五娃,才会老实。” “诶呀,这种女的,看起来一本正经的,私下里肯定又sao又贱的,宏哥,到时候玩儿腻了,也给我们哥几个玩玩儿?” 一群人做着春梦哄笑起来,脸上和肚子上的肥rou随着动作乱颤,恶心的让人发吐。 “你们不准打老师的主意!”何斯时冲上去想推开他们,却被这群满身横rou的流氓踹翻在地。 “你算什么东西?快点还钱,不然的话连你和那个老不死的东西一起丢出去。” 说完便向何斯时啐了一口,像踢挡路的垃圾一样,将地上的何斯时踹到一边。 何斯时捂着肚子,眼前发黑,一时间疼的直不起身来。 支教时,晚上男生睡在女生宿舍的外面,在外面守着,怕有意外发生。 可是还是抵挡不了悲剧的发生。 这些学生都是大城市出来的,相貌周正,细皮嫩rou的,不免就有些人打起了坏主意。 有一个学生的jiejie看上了一个男老师,非要嫁给他,还三番五次进行sao扰,甚至在半夜翻窗上床。男生多次拒绝警告后,女生恼羞成怒,在村里大肆散发谣言,说男老师对她意图不轨,招来一群“好哥哥”将男老师从寝室拖出来,拳脚相加。 另外两个男老师,就冲出去和那群人打起来了,读书的到底是打不过这些人加上人数又少,自然很快就落了下风。 于颂声和另外一个女生在宿舍里听着外面的声音,赶紧报了警,正准备出去查看。 还没有走出去就听见有人跑过来急切的拍打在薄薄的木板门。 “老师!老师!”一个男生气喘吁吁的声音透过门闷闷的传进来。 “何斯时?” 于颂声赶紧把门打开,看见跑得满头大汗的何斯时。 “老师,你们快跑,有人、有人要把你们抓起来生孩子,你们快跑。” 何斯时气都快喘不匀了,还是努力的解释,想要带老师走,去安全的地方。 可是,事情哪有那么如人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