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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初试探道:“那郭祭酒呢?” “这倒是,郭祭酒服药并不久,还不知道他现在能不能经受得起路途颠簸。” 华佗思量许久, 突然一拍脑袋:“你让他别随军不就成了?” 曹初眯眼,扛起他一条胳膊就想把人架走。 华佗反应很快,拼命挣扎:“抢人啦——” 曹昂走过来, 皱眉道:“怎么里面吵吵嚷嚷的。” 华佗喊冤:“这, 这女公子请人不成就强抢, 素闻大公子明辨事理,还请大公子主持公道呀!” 曹初放下他,唤道:“大兄。” 曹昂俯下身子,与她平视:“为何要抢人?” “我这不担心奉孝呢吗。”曹初避开他的目光,低下头来。 华佗在边上埋怨:“大公子,你看看她像话吗……” 曹昂突然起身,在曹初震惊的目光中,一把扛起华佗,径自跨过了医馆的门槛。 华佗大惊:“诶?放开我!快点放开老夫!你们两个竟然——唔!” 曹昂往他口中塞了块布条,复而收回手,面无表情道:“得罪了。” 曹初这才反应过来,轻咳一声,敬佩的目光落在曹昂身上。 “你可极少如此紧张过大兄。”曹昂把华佗塞进马车,挑眉看她。 “我宁愿永远没机会这么紧张你。”曹初踮起脚,企图跟他平视。 曹昂按住她的头顶把她摁下来:“为什么这么说?” 曹初眨眼,解释道:“就是因为情况不妙,我才如此紧张,没有人会喜欢没事找事啊。” …… 大军出征。 曹初一转头,便看见了出来送行的丁夫人。 她下意识想上前,却见丁夫人已然转身离去。刚迈出去的步伐又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 曹cao往后望了一眼,眉毛微挑,抬手捻了捻须须,心下了然。 曹初翻身上马,疾赶几步,跟在曹cao边上。 曹cao伸手重重地揉了揉她的发顶,直把她头顶的发丝儿都给揉乱了:“即便不高兴,也不要哭鼻子。” “我没哭。”曹初伸出两根食指,摁住两边唇角,往上一抬。 “耍宝。”曹昂轻轻一拍,“平时怎么不常见你对我这么笑过?” 曹初的手被他拍下,眨一下眼:“你平时经常笑得那么开心,我要是也对着你笑,那我看上去……不就有点傻了吗。” 曹cao嗤笑,往边上瞄了一眼:“高兴了吗?” “其实……还有一点点不高兴。”曹初歪头看他,实话实说。 曹cao挑起半边眉毛,犹豫道:“行罢。瞧你的眼珠子一直盯着孤下颌的须髯,今日就……就准你,碰一回。” 曹初睁大眼睛——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曹cao睨了她一眼,不太情愿:“只许这一回啊。” 曹初轻咳一声,抿唇强忍着笑意,斗着胆子给曹cao的须须编了个小辫儿。 曹cao瞪她——没让你编小辫儿。 曹初缩回手,眼珠子滴溜一转,小声道:“您让我碰的。” 曹cao决定宽宏大量不计较,转头唤道:“奉孝!” 郭嘉闻言跟过来,一眼就看见了曹cao的须须,机智地无视了:“主公。” 曹cao点头,问道:“这些日子身子可有不适?” 郭嘉笑道:“谢主公体恤,嘉无事。” “喝药了?” “尚未。” 曹cao哼了一声,叮嘱道:“过不久便行到了扎营之处,子劭,你待会盯着他喝药。” 曹初点头。 “不对啊。”曹cao突然瞅了他们二人一眼,怀疑道,“你们两个,没话讲?” “就算有话,那也不好当着您的面说呀。”曹初揉了揉后颈。 …… 帐内。 郭嘉半倚在榻上:“劳烦子劭费心为我抓人,倒不知如何感谢了。” 曹初挑眉:“你怎么知道我把他抓过来的事?” “他整日念叨,要想不知道也难。”郭嘉一笑。 “那你……准备怎么感谢我啊?以身相许吗?”曹初玩笑道。 郭嘉取出一把剑,笑道:“上回已经以身抵罪了,要再这样,岂不是我占了便宜。” 曹初接过剑盒打开,睁大眼睛:“这剑……你别告诉我是青釭!” 郭嘉折扇一开,笑道:“正是。” 曹初唰地合上剑盒,震惊道:“这是父亲的贴身佩剑,他给你了?” 郭嘉凑过去,一点她额头:“我虽会剑,却用得少,即便是转赠给你,主公也能猜到。” 曹初眨眼,突然往他脸上啾了一口。 郭嘉轻轻按住她的后脑,展颜一笑。 得亏他没听信程昱的馊主意送曹初胭脂! 这家伙一点都不了解女孩子的审美! 主军营帐。 “主公,并州守军听闻风声,已派大军于黎、潞、沾三县驻扎。” 曹cao眯眼:“即刻分兵。” …… 曹昂率军攻黎城,而曹cao则是径自往勒平郡而去。 曹军实力远超于前,根本不怕分兵,怕分散兵力的反而应该是并州守军。 “……一个女子,怎么能待在武职上。”夏侯充此时正在曹昂的将军府当职,与众人聚在一块小声议论。 “是啊,官位还这么高。” 曹初晃过来,嗤道:“怎么,你们不服气?” “女公子。”夏侯充拱手对她行礼,“我等是大公子麾下,以为在其位、谋其职,您一个女子……在武职上,实在无法服众。” “那就都给我憋着。”曹初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或者,如果你打得过我,以后我就不管你背后如何议论我,否则,今天就别怪我去大兄那告状啊。” 远处。 孔桂对着何晏挤眉弄眼,附耳道:“你说她这样得罪人,走在路上会不会被套麻袋啊。” 何晏瞟了他一眼:“出言不逊,我看是你想被套麻袋。” 孔桂叉腰:“嘿——我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呢?” “我怎么不识好歹了?”何晏一扬脖子。 孔桂一脸嫌弃:“你,学问一直在做,实事半点不成,整日还穿得跟花孔雀似的,除了司空和大公子,谁要你?只怕到时候成了孤苦伶仃的小可怜咯。” 何晏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友人众多,哪来你说的如此夸张。” 孔桂凑过去,小声道:“你觉得他们拉得动你吗?可有一人能影响的了你的仕途?” “咸吃萝卜淡cao心,关你什么事。”何晏退远一步。 孔桂一指自己:“我这可是关心你啊!” “你……”何晏一脸藐视,手指险些戳到他脸上,“就算我以后没得官儿做,也不会跟你这种只会阿谀奉承的小人为伍的!” “呸!”孔桂望着他愤然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