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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叶子往雪人的脸上贴,准备做雪人的眼睛。没想到突然一个重物砸下,她的雪人瞬间四分五裂。 阮诗萍显然没搞清状况,愣在了那里。她看到从雪人中爬起一个女子,正是她的嫂子,气呼呼地拍打着身上沾的雪,而自己表哥正站在一边捧腹大笑。 她明白她的雪人死了,她和李彪好不容易抚养长大的雪人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了。她越想越伤心,越伤心越要想,终于在伤心得不能再伤心得时候,“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汤兆隆笑得止不住,他摸了摸阮诗萍的脑袋:“表妹不哭,表哥……哈哈哈哈……表哥和你嫂子再给你堆一个。” 阮诗萍怒视着这个杀人凶手,那是她和李彪的结晶,是她珍惜得不得了的东西,他就这样把它毁了,还在这儿厚颜无耻地说“再给你堆一个”! 西惜踹了一下汤兆隆的小腿,弯下腰替阮诗萍拭去泪水:“表妹乖,你哥太过分了!我回来帮你教训他!” “嗯,狠狠教训他!”阮诗萍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接着蹲下身去收拾雪人的“残骸”。 看着阮诗萍抱着一堆雪向什么地方走去,西惜按住她的肩膀:“你上哪去?” “葬了我的宝宝,不能让他当孤魂野鬼。” “哈哈,你对你的雪人还真是一往情深啊!”汤兆隆在一旁插嘴道。 阮诗萍回头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说:“对啊,不像你,自己爹死了都不带伤心的!”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李彪赶紧在她耳边提醒:“这话可说不得啊小姐!” “哼,有什么说不得的,”阮诗萍看了眼汤兆隆阴沉下来的脸色,无所畏惧地说道,“做得出还不让人说吗?莫不是又想当□□,又想立牌……” “啪——” 阮诗萍的“坊”字还没说出口,脸上就挨了汤兆隆一耳光。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汤兆隆,她想不到那个从小疼爱她的哥哥,居然会打她。 西惜赶紧冲上去拉住汤兆隆:“阿隆你干嘛!” 汤兆隆甩开西惜的手,颓然地往后退了几步,凄怆地看着阮诗萍,一字一字说道:“你凭什么在这儿说三道四的?你懂什么啊!” 西惜心里一颤。 阮诗萍哭着吼叫道:“你疯了吗?你凭什么打我啊!我长这么大,我爹妈都没打过我!皇上皇后也没打过我!你凭什么打我啊!我受不了了,我要回京城!” 说完,她就转身跑走了。 李彪正要抬脚去追,就被汤兆隆拦住:“别管她,她要回京城就让她滚!” 李彪犹豫着往阮诗萍跑掉的方向望了望。 “你他妈听我的还是听她的啊?” 汤兆隆狠狠一脚踹到了李彪大腿上,把他踹了一个趔趄。李彪惶恐地跪下,抵着头道:“属下当然听王爷的。” 汤兆隆看了他一眼,甩了下袖子愤然离去了。 西惜看着还跪在那里的李彪,走上前去说道:“你先起来吧,别在这儿跪着了。” “王爷的气不消,属下不敢起。” “哎呀,我让你起来你就起来,王爷都听我的,我不让他生气他就不敢生气!”西惜急躁地去拽李彪,李彪表情为难地站了起来。 西惜见他起来了,脸色便缓和了下来:“李公子若不嫌弃的话,和本宫谈谈心可好?” “娘娘折煞小人了。” 西惜莞尔一笑,迈开步子缓缓走动着,李彪亦步亦趋地低着头跟在她左后方。 “你是否曾在这景平城街上走索卖艺?” “是,小人自幼喜欢走索。” “那为何好好的会去参军?我景平从来都不强制征兵的吧。” “回娘娘,是家父把小人送到军营的。” 西惜不再说话了,只是迈着缓慢的步子,像是在赏雪一般优哉游哉。 良久,她突然驻足问道:“那么,你可曾在幼年之时杀害自己的新jiejie?” ☆、妥协了 “小人不敢欺瞒王妃,”李彪立马单膝下跪,低着头说,“确有此事。” 西惜深深地吸了口气。她想不通一个人为何在幼年时期就能如此凶残。她慢慢回过头来,俯视着李彪低垂的头颅道:“你还真能下得去手啊!” “李彪委屈啊,请王妃明判,小人绝对不是那等灭绝人性之人!”李彪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哭腔,“那女子好吃懒做,脾气暴躁,自小就对小人百般辱骂。” 李彪重重地吸了下鼻子:“那天,她见我练罢走索回家,就一脚把我踹倒在地上,说我是个废物,还用那种像看苍蝇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小人一气之下,就在她的茶碗里下了药。” “我当时,真的只想整她一整,没想把她弄死,可是……”李彪说不下去了,几个月前还在战场上厮杀的男儿就这样跪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西惜心道,这臭小子居然还敢在我面前拿眼泪当武器!这不是女人才用的招式吗? 可虽说用这招式的多是女人,这会儿却还真起了作用。因为西惜发现这李彪一哭,他们的谈话就进行不下去了。毕竟“人家都哭成这样了”,所以“肯定是知错了”,倘若再指责他“心狠手辣”,岂不显得自己“斤斤计较”“不近人情”? 她扔给李彪一块手帕:“快别哭了,擦擦你的眼泪,一个男孩子家哭成这个样子像什么话?被别人看到了还当我这王妃‘仗势欺人’呢!” 李彪一下就止住了哭声,拿手帕在脸上擦拭着。西惜在心底冷笑:这小子还真是收放自如啊。 “快些起来吧,别跪着了,我说你也是,别动不动就下跪,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李彪慢慢地站了起来,还是垂着头,一副温顺又卑下的样子。但西惜还是能看到,他的眼眶根本就没红,脸上也不见一点泪痕。 这臭小子居然还敢在我面前假哭?西惜强压下心底那团怒火,并不拆穿李彪的表演,心平气和地说道:“本宫有些累了,想回去歇息了。对了,你去把诗萍寻回来,她一个姑娘家自个跑到外面我不放心。” “李彪遵命。” 西惜转身向书房走去,她知道夫君此时一定在里面。她虽不知汤兆隆在气些什么,但知道她此时有必要尽到一个妻子责任,去安抚她的丈夫。 对于李彪,她在心里把这人划入了“重点防备”的对象。她在现代世界的时候,从没听说过历史上还有“李彪”这号人。对于任何和史书上不符的事件,人物,都是值得她重点关注的,因为这都可能是引起历史改变的因素。 而李彪,还恰恰是那种毋庸置疑的危险分子。 在书房外,西惜拍了拍脸颊,把脸上凝重忧虑的神色赶走。轻手轻脚地推门走了进去。 汤兆隆果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