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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过来,都在门外面坐了好久了。” 苏绒应了一声,起身摸索着衣服,隔着门问道:“他们家怎么了?” “这老洪头啊,家里小孙子刚抱了几个月,”罗老婆子掂了掂腊rou的分量,笑的合不拢嘴:“但是这孩子天天一到晚上就哭,怎么哄都止不住,神婆都请了好几个呢!” 苏绒愣了下,用意念唤醒了二狗子,嘱咐道:“你帮我搜‘小儿夜啼’的缓解方法,把法子列成清单了等会给我看。” 她匆匆的起身梳洗,又接了罗老婆子端来的热汤面,刚准备吃呢,发现罗家兄弟在旁边剥玉米。 怎么,这是好奇心发作了? 苏绒慢条斯理的吃碗面,缓步走到了正堂坐下。 旁边坐着干枯扁瘦的一对父子,见到她都满脸虔诚,直接想冲过来攥住她的手。 “使不得使不得,”罗老婆子帮忙挡着,连声道:“就直接说好了。” “苏半仙啊,”老洪头一脸的担忧,颤声道:“我家小孙子,连着大半个月了,一到晚上就哭个没完,怎么哄都没用。” “我家老婆娘,先前抱他出去玩,结果半路上碰见只猫头鹰,这不就坏了事嘛!”老头儿用手拍了下膝盖,心疼的没边:“这小孩被吓着了,我也知道,可是神婆来家里洒了几次小米,做法事都不管用!” “是不是咱们家之前跟老黄家结仇,他们家婆娘在整法子害咱们?”旁边的中年人皱眉道:“我就觉得那女人阴森的很,搞不好会点邪术!” 苏绒听了两耳朵,眼睛还在看二狗子发来的消息。 这婴儿夜啼,极有可能是因为肠绞痛。 小孩儿的消化器官都没长好,既可能是因为母乳的成分太复杂,消化不良,也可能是肠胃里有空气,可不会打嗝放屁排不出来。 婴儿不会说话表达哪里不舒服,只能用哭来吸引大人的注意力。 她揉了揉额角,示意那对父子停下争辩和猜测,缓声道:“你们去附近借条小狗过来。” “别说借了!能治好我孙子,买十条都成!”老洪头语气颇有些激动,边说还狠狠地拍了儿子一下,后者匆匆应了一声,忙不迭的快步去了附近的邻居家。 没过多久,一条小土狗便被抱了过来,圆滚滚的黑眼珠到处看,却不敢叫唤。 老头儿以为这半仙要作法,连刀都问罗老太太借回来了。 苏绒示意他们别着急,起身把那狗狗抱到怀里,示意他们看向自己。 “你们记住了,是这么个法子。”她将右手从狗尾巴下面穿过去,托住了柔软的小肚子。左手又从狗头下方伸过去,托住它的前胸。 她的动作让小狗四肢悬空,头温顺的贴靠在胳膊上。 一旁剥玉米的罗家兄弟都看傻了,他们对视了一眼,依旧一头雾水。 这是在干什么? “傍晚太阳快落下的时候,就这么抱一会儿,头记得要微微朝下,旁边最好站个人给孩子顺气。”苏绒示意他们看清楚抱狗的姿势,补充道:“如果晚上吃完奶还哭,就再这样抱。” “先试试看吧,不行再来找我。” 老洪头看着那狗被都舒服的眯起眼了,纳闷道:“这是个什么法子?” 难道要给你们科普基础生理知识? 苏绒抱着狗琢磨了一刻,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果她诸事都讲大实话,跟这帮人谈科学提知识,反而会被当做‘死读书的大学生’,‘看了点书的城里人’,而且还可能因为衬托出他们的无知,潜在的滋生不满情绪。 在这样的深山村落里,反智倾向还是相当严重的。 大部分人觉得种种地过一辈子挺好,你若是摆出一副知识分子的面孔,反而会因为不合群而被排斥提防。 想要取得声望和信任,必然要融入他们。 “这小孩的魂魄都凝在脑门,所以要平趴下来,接点地气。”苏绒回忆着从前拍的玄幻剧台词,胡诌道:“我这个姿势,有助于他元神汇聚,这样晚上天黑的时候,孩子才能安定下来。” 父子对这一溜狗屁不通的说辞倒是听得相当认真,还不住点头,连连称赞苏半仙就是有本事,一面接过狗来反复学习,在再三确定之后反复道谢,终于坐了骡车回去。 罗阳看的发懵,正想凑过去问点问题,又被老婆子拦了下来。 “小花啊,”罗老太太拎着三四条刚捞的鲜鱼,眉开眼笑道:“咱们村的刁叔,特意去集市上买了几条鱼,开车赶回来了,你帮他看看呗?” 苏绒喝了口水应了一声,示意门外等着的刁叔进来。 刁叔一把把烟扔地上踩灭,搓着手走进了屋里,拘谨的跟他们一家人问好。 “这刁叔啊,家里新建了屋子,可宽敞了,三层楼呢。”罗老太太倒是殷勤,话里都带着向往的意思:“这村子里,也就刁叔最发达了。” “哪里的话,这几条鱼是个意思,回头苏半仙要是能帮成忙,您家有啥需要的尽管提,”刁叔叹了口气,神情颇有些憔悴:“我这搬了家之后,就没睡过安生觉。” “怎么?老是做噩梦?”苏绒挑眉道:“晚上睡不踏实,心里不安定?” “是啊,就总觉得手脚发虚,半夜睡的浅,还容易听见怪声,冷不丁的来一下子。”刁叔看着她,神色倒认真了几分:“是不是风水有问题?可我当时盖地基的时候,请了几波先生来看,都说挺好挺好。” 苏绒想了想道:“带我过去看看?” 这话正合他意,刁叔一拍巴掌,看向旁边的罗家兄弟。 “没事没事,多出去转转也好。”罗伟平日都不敢跟这发达户搭话,今个见他来求帮忙,脸上格外觉得有面子。 苏绒身体虚又走不动路,便坐了摩托先被带过去了。 这刁家的新屋确实敞亮大方,门口正对着马路,三层屋装修了两个月,又散味儿一个月,这才带着全家搬进来。 罗家兄弟后续赶到,看的眼睛都直了。 这么好的屋子,都赶得上城里人的小洋房了。他们家那土墙跟这白漆一比,简直破烂的跟垃圾堆似的。 ……之前我还在罗马的庄园里,锦衣玉食奢华无度,现在真心跟知识青年下乡似的。 苏绒心里感慨归感慨,还是到处看了一圈。 她大概了解整体的户型,转身看向刁叔,问道:“您今年多大岁数?” “五十九岁,”刁叔忙不迭答道:“虚岁,虚岁。” “您带我去您卧室看一眼?” 这卧室宽敞向阳,门口倒也没对着厨房厕所之类的地方。 她示意刁叔去把生辰八字写来,一个人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 所谓的怪声,大概是天气转冷,木头和钢筋都热胀冷缩,半夜里随着气温骤降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