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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艺,可是连李晔都没有尝过。 说起那道香酥鸡,孙从舟的口水就要流下来了。嘉柔虽然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做的菜也马马虎虎,但是那香酥鸡却堪称一绝。前几日在骊山无事的时候,她跟玉壶试着做了做,方法是在鸡的周身涂上特制的酱料,然后在鸡肚子里塞入很多香料,慢慢烤制几个时辰,而后再下油锅一炸,外酥里嫩,那美味简直是只应天上有。 这方法是阿常的独门秘诀,特意教过嘉柔。只因工序复杂,所以嘉柔几乎不做,有幸被孙从舟尝了个鲜。 “你以为一只香酥鸡就能收买我?我跟你去看看,不过是因为跟崔家郎君有交情。”孙从舟咽了咽口水说道,“记得给我做香酥鸡啊。” 嘉柔忍不住笑,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崔雨容没想到来给她看病的人是孙从舟。崔时照把他抓紧府里的时候,他蓬头垢面的,见人就又骂又咬。后来,他又特意提了两壶上好的竹叶青,来找崔时照喝酒。崔雨容才知道这人模人样的郎君,就是当初阿兄从山里挖出来的“野人”。 孙从舟给崔雨容看过之后,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女子都有的体寒之症,月事时冒虚汗,腹中疼痛。你得好好养着,别忧思过甚,对你的身体没好处。我开个补气血的方子给你调养吧。” 他说话不算温柔,但也中肯。崔雨容由衷地谢过。 孙从舟开好药方,交给绿荷,然后对嘉柔说道:“我四处看看,确认他们没有追来。你跟玉壶的房间就在这附近,天色不早了,夜里睡觉的时候,千万警醒一点。” 嘉柔点了点头,孙从舟便走了。他平日早出晚归,看来不是在游山玩水,而是在做正事,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 当天夜里,下了很大的一场雨,雨砸在屋瓦上,动静很大,几乎无法入眠。而后来了个不速之客。 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 本来夜间实施宵禁, 加上天降大雨, 应该是不会有客人的。 可嘉柔听到楼下的动静闹得很大, 整座客舍都能听见。左邻右舍好像都出门看热闹了。最后小二还是开了门板, 放了人进来。她披衣坐起,叫睡在另一张床上的玉壶。 玉壶恰好也没有睡着,掀了帘子下床:“郡主,怎么了?” “你出去看看, 到底是怎么回事。”嘉柔有些担心是追兵, 否则什么人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玉壶点了点头, 将外裳披上, 提了灯笼出去打探消息。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空气潮湿闷热。这样的夜晚,到底是何人冒雨前来呢? 过了会儿, 玉壶返回房间, 对嘉柔说道:“郡主,好像是崔家郎君到了, 他直接往崔娘子的房间去了。” 嘉柔没想到会是崔时照追来了, 连忙去崔雨容的房间。 崔时照身上淋了不少雨, 头发和外袍全都湿了,贴在身上,靴子里都是水,样子看起来有些狼狈。他板着脸站在崔雨容的床前, 崔雨容本就被他忽然出现吓到, 看他的脸色可怕, 整个人都瑟瑟发抖,不敢抬眼。 “这么多年,我和父亲就教会你这个?无媒苟合,与人私奔,你还知不知羞耻!”崔时照喝道。他在长安的时候就收到了崔雨容私自离开的消息,只是事务缠身,根本没闲暇管她。 他平常说话虽也是很冷淡的模样,但还谈不上严厉。现在整个人都十分冷厉,像极了父亲。 崔雨容小声道:“阿兄怎么知道我在此处,是他说的?” “这个重要吗?崔雨容,你知不知道一个姑娘家的名声有多重要?你以后还想不想嫁人了?”崔时照几步上前,举起手。崔雨容下意识地抬手挡在自己的头顶。 从小到大,阿兄都没有打过她。 崔时照握了握拳头,终究是下不去手,只冷冷地说道:“我派人将你送回去。” “表兄!”嘉柔恰好赶到,挡在兄妹俩中间,“外面下这么大雨,夜又深了,就算要走,也等到明日一早才是。” 崔时照看到嘉柔,有几分意外:“你怎么会在此处?” 嘉柔叹了口气:“舒王想要抓我,我不得已才逃到这里,刚好遇到表姐。表姐身体不舒服,你让她好好休息,我们出去说吧。” 崔时照站着不动,目光仍盯着崔雨容。嘉柔拉了拉他的手臂,他这才跟着走到外面。 廊下放着几盏纸灯,堪堪把周围照得发亮。外面风雨声大作,震得窗户砰砰直响。 嘉柔吩咐玉壶去找一身干净的衣裳和布来,拿出手帕递给崔时照:“你先擦一擦吧。” 崔时照默然地接过,手帕上有淡淡的花香,他慢慢擦掉脸上未干的雨水,也不急着还给嘉柔。他不说话的时候,英俊的五官都仿佛染了层淡淡的寒霜,给人难以接近的感觉。 “其实表姐是不喜欢家里配的那些亲事,王公子身上虽然有别族的血统,但他品行端正,这次河朔之战也立了大功。为何不能让表姐跟他在一起?” 嘉柔生长在南诏,从小自由自在习惯了,所以很难理解世家大族之间所谓的联姻关系。她上辈子就是不满于这种不是两情相悦的婚事,才执着于自己所爱。 但崔时照不仅仅是门户之见,崔雨容看到的王承元都是好的那一面,崔时照知道得要多一点。比如王承元很花心,很会玩,从前为质的时候就与花楼的几名花娘暗中往来。 崔时照没有告诉崔雨容这些,一来是不想当面诋毁自己的朋友,二来他一直以为崔雨容只是没有见过别的世家公子,所以才会对王承元念念不忘。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居然敢跟人私奔。 若是被父亲知道,说不定要打断她的腿。 “养在深闺中的女子,哪里知道男人的好坏?我这个做兄长的,总要替她把关。王承元也许领兵打仗是个好手,但为人实在多情,见一个爱一个。如今他喜欢容儿,自然是什么山盟海誓,甜言蜜语都会说。以后若是色衰爱弛,王承元露出本性,以容儿的性子肯定要闹得不欢而散。”崔时照淡淡地说道。 嘉柔倒是能够理解崔时照的苦衷。想当初自己死活都要跟虞北玄在一起的时候,阿娘也是苦口婆心地劝过,可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女子一旦陷入情爱里头,就很难再□□了。 “我觉得表兄态度强硬地阻止,反而会让表姐生出逆反之心,倒不如据实已告。或者等长安的事情平息了,让她看看王承元的真面目,再交给她自己决定。人生有很多事情,只有自己撞了南墙,才会回头。否则她会逃这次,还会逃下次,表兄能每次都抓到吗?”嘉柔认真地说道。 崔时照不置可否,望向紧闭的窗户,片刻之后才道:“如今长安城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