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其他小说 - 小情人(父女)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同意了。

    他不想再去把钟岭捉回来,就让她在那里,他既然爱她,不管作为父亲还是

    摧坏她童真的罪人,都不应该再毁她一次。

    到钟岭的城市的时候是午后,对流旺盛,有一场很大的阵雨,他没叫人跟,

    自己跟在钟岭后面,看她半偏着头脖子夹着伞,磕磕绊绊地从超市出来,提着菜,

    穿过人行道,走进一间又破又旧的小公寓里,楼道的墙面脏得几乎都是黄褐色了,

    潮湿得很,空气又热又闷。他盯着钟岭的脚,生怕她一不留心就摔倒了。ЩЩЩ.5-6-b-d.ㄈòМ

    钟岭在三楼停住,在门口放下菜,头发和肩膀几乎全湿了,再从口袋里把钥

    匙掏出来,插进钥匙孔里,开了门,她肚子太大了,弯下来都麻烦,提了塑料袋

    又进了门。

    他站在那里看了很久,原来她不是不能吃苦,她只是不能跟着他吃苦,他自

    作多情地以为钟岭不是一个有情饮水饱的姑娘,原来不过是没遇到真正的有情人,

    她陪他吃苦,陪他蜗居,她怀着孩子下雨为他出去买菜,她进了门要给他做饭。

    看破的一瞬间他惊慌失措,百感交集,指尖都在抖,脸上明明干得很,雨却

    像穿透墙壁,落进他眼里,眼眶都热起来。

    有人把他种在心上的玫瑰拔走了,像缺了一块,他盯着门又看了好久,直到

    上面又有人下来,才慢慢挪动脚,浑浑噩噩地走了。

    他回到家里,却直接去了军区,两个月没回来,跟着部队作息,他打算忘记

    这段可笑又只有他自己承认的畸恋,就算这实在困难。

    他实在无事可做,两个多月都没怎么和外界接触,和闻应声约了见见,出来

    都十点多了,决定还是回家一趟,多拿些换季的衣服,这次可能要待到年关口再

    回来。

    车灯照到家门口,他半昏地看见有一小团阴影,他使劲眨了几下眼,确定那

    里蹲着一个人。

    钟岭本来已经睡过去,这下被车灯照醒,站起来往他那里看,又因为车灯太

    亮,手遮着眼睛胡乱地偏头。

    她穿着一条宽松的长裙,脚下踏着一双凉拖,车灯照着有种昏黄的白,干瘦

    干瘦的,除了肚子极有存在感的突出一大块。

    钟岭回家了,没有原因,她什么也不说,他当然也不敢问,怕把她又吓跑了,

    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过着。

    她肚子很大了,那里也不去,就窝在房里看画册,房门也少出。

    家里的佣工被他辞了,钟岭年纪不大,有孩子传出去不是什么好事,前段时

    间钟家的事已经满城风雨了,他自己长久处在舆论旋涡里,倒不在乎这些了,就

    怕钟岭多想了不自在。

    他尽量把自己当作一个父亲,有时间他就做饭,来不及了就叫餐给她送过去。

    他有一次回去晚了,进门的时候灯已经暗了,再开的时候看见餐桌上留了饭菜,

    还是温的,显然刚被热过,那是他第一次吃到女儿做的饭,不咸不淡的,味道还

    可以,这是她在外面学会的。

    原来为人父母是这种感觉,怅然若失。

    杨沁如生孩子时他没花过什么心思,也没多大印象,但也记得她会定期去产

    检,钟岭的肚子八个多月了,他敲响她房间的门,发现没锁,钟岭躺在床上背对

    着他,他踌躇了好久才开口,「明天要不要去产检?」

    钟岭好久没回答,他甚至以为她睡了,「不去。」

    「去吧,我陪你去。」

    钟岭缩在被子里,似乎对这件事极其抗拒,牙语不清,「不去,我不去,你

    别管我!」

    他见钟岭情绪激动,也不再说话,就站在门口,看她慢慢冷静下来,才半掩

    着门退出去,他全无睡意,在客厅里坐了一夜。

    钟岭生产的时候,执意选的顺产,痛得满脸是泪,她的嘴咬不住毛巾,狠狠

    咬在他手臂上,像那次她和杨沁如吵架被他拦住时一样,咬得重极了,牙都扎进

    他rou里。

    钟岭原来舍得为了一个人这样痛,生了三个多小时,脚抽了两次筋,在他手

    臂上留下好深一个印。

    是个男孩子,很胖,快七斤,钟岭这样瘦,原来都是被他抢走了营养。

    钟岭刚生下来就痛得晕过去,孩子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再醒来都是第二天了,

    她挣扎着起来问他,「孩,孩子,怎么样?」

    「没事,很好。」

    钟岭的眼圈快速地红了,再问出来的话很艰难,「有没有,有没有什么病?」

    他安慰自己虚弱的女儿,「什么病也没有,很健康,很胖。」

    钟岭的指甲不停地在床单上抓挠,一条一条的白痕,她似乎用了很大的劲,

    紧张得很,手背和脖颈都有青筋凸出来,又问他,「真的什么病也没有?」

    「做过检查了,很好。」

    钟岭胸口梗的那口气才像终于吐出来,眼泪一颗颗地滚下来,热烫的,染在

    床单上,「很好很好……」

    她又哭又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你过来。」她突然对面前的他说。

    他慢慢俯下身去,钟岭紧紧拽住他的衣领,「钟霈,我,我,」喉头重滚了

    几下,才把话说完整,「我给你生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