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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爸和周妈两个人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常要到处跑,所以手机信号不好也是常事。 随着电流的呲呲声,周小荻隐隐约约听到火车鸣笛声,紧接着传来一道哀愁的叹气声,那边说话了:‘小荻。’ “妈?这么了?” 周母沉默,那边的风声很大。 周小荻问:“你在哪?在火车上吗?是要去哪?” “回家。” “爸呢?” 那边风声小了些,应该是周母将窗户关上了,风声小了,那被掩盖的哭泣声周小荻便能听到了。 她一直哭,不停的哭,说话也断断续续,没有个逻辑。 “小荻,你说我这辈子怎么这么惨,男人男人抓不住,女儿也不和我同心,我回想自己这辈子……这辈子真是不值得。” 周小荻心里咯噔一声,知道她父母之间出事了,可要怎么问,周母不说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随意揭开她的伤口。 急,手足无措的着急只会越帮越忙。 周母哭的差不多了,吐出心中郁结已久的闷气:“你爸真不是个东西,我这辈子为了他什么都不要了,他居然这样对我!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和那个恶心的女人眉来眼去这么多年!” 那个掩藏在阳光里的暗疮,终究还是被她妈发现了。 周小荻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比任何人都早。 可她谁都没说。 因为她爸爸握住她的手对着天起誓:“小荻,你要相信我,要是我真的做了任何对不起这个家庭的事,我就出去被车撞死!你不要和你妈胡说!” 周小荻向来谨慎,要不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哪会试探性的开口。 可周爸像掩耳盗铃一般,以为自己只要一昧的遮掩过去便可瞒天过海。 甚至不惜说过最恶毒的誓言。 周小荻那时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她的爸爸为了欺瞒竟然连这样的誓都发的出来,她做女儿还能说什么?还能对他说什么? 周母继续道:“我怎么说这里所有人看我都透着一股子可怜味儿,合着所有人都知道了,就瞒着我!你爸真的不是个东西,我为他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他从来都不记得我的好!那个女人不过比我年轻几岁,会打扮就把你爸勾的神魂颠倒,这个家也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就跟着他!” “我跟他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为了他连自己的孩子都放在娘家,还出了那样的事!他为什么不知道心疼我,可怜我,对我好!” 一字一句,声声啼血,周小荻听得窒息。 尤其是她的mama那么轻描淡写的翻过她的往事。 周小荻推开门,院子里静悄悄的,房东的灯还亮着。 她就着黯淡的灯光坐在水泥地上,靠着身后的台阶,说: “妈,离婚吧,不要相互折磨,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 离婚! 哈,离婚倒是好的,把一个家庭拆成两个,亦或是三个,最后彼此之间都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周母听到离婚,深吸一口气,说:“离婚!离婚了放他们两个人逍遥?我的这一生都耗在你爸身上了,我的青春损失费谁赔?谁赔?” 谁能赔偿一个女人最好的青春呢? 周爸不能,他的一颗心早就扑在另一个女人身上,对自己的原配一毛不拔。可神奇的是,他倒是不愿意离婚的。男人大多都希望家里有一个勤劳无怨无悔为家庭付出的女人,家外有无数满足他的野心、他的欲、望的女人。 男人很贪心,什么都想要。 周小荻也是不能的。 有时候她冷漠的、恶毒的想,自己的母亲除了生她一场,除却血缘的羁绊,她们都快是陌生人了。 可她很快又将这种想法抛之脑后。 因为她的母亲是一个很可怜、可怜到可悲的人。 年幼被外婆家收养,没有一个体己的人。 长大了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家,却遇人不淑,嫁给了一个徒有一副好相貌肚子里却流脓的男人。 为了男人连女儿都可以抛掷在一旁,最后却得到一个故人心已变的结果。 周母难道不爱周小荻吗? 小时候来回在几个亲戚家寄养周小荻认为她是不爱的。 可初中时周母和周爸风尘仆仆的火车上下来,看到蹿的有他们高的周小荻只是不停地说,不停地说:“小荻都长这么高了,这么高。比mama还高了。” 一路上依旧不停地说,好像只要一结束这个话题,周母就会梗住落泪。 周小荻从不质疑周母对她的爱。 可这种爱太微不足道,尤其是与给周爸的爱相对比。 有人说左手右手都是手,失去哪只都心疼。 确实如此,可要是必须失去一只手,你会选择哪只? 必须啊,必须就是一定要做抉择。 左撇子选择留下左手,因为左手更灵活;右撇子也自然选择右手。 而周小荻便是必然被抛弃的那只。 她埋怨过,伤心过,却只能无可奈何的接受。 周母将心里的郁结都发泄出来才好受一点儿,周小荻怕周母想不开,提议道:“我回来陪你吧。” 周母回道:“回来干什么?你回来了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决了吗?你安安心心的上班,不要再给我添乱就行了!” 周小荻沉默,鼻子很酸,眼睛还烫,好像是被风吹进了辣椒粉。 那些话语刺在她柔软的心里,就算□□了却还是会留下窟窿。 周母气消了大半,思维也开始活络了。她虽然已经四十好几,眼角也爬上细细的纹路,可眼眉之间依旧窥探出年轻时的风情。 尤其是哭过后,对着火车唐亮的玻璃,看见自己犹存风韵的脸,她冷笑道:“离婚,可以离婚,让你爸净身出户,我生的又不丑,难道还找不到个伴儿吗?” 周小荻心里堵得厉害,捏了捏鼻子,回道:“你想好了就好。” 将话语倾诉完了后,周母心情稍稍好了些,她的手里闪过一个又一个未接电话。是周爸的。 他着实在挽留,也着实想坐享齐人之福。 周小荻将电话挂了,脑袋像颓了的向日葵花盘一样低低垂着。 地上落了滴泪,两滴,三滴。泪水越来越多,很快湿了一片。 她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 以前她有父有母,有完整的的家庭,是一个人。 现在这个家庭破碎了,她还是一个人。 她回到家,那里除了纤尘不染的家具之外空空如也。 有一张不大的床,她躺在床上,手机放在一旁。 屋内黑漆漆的,一点光也没有,周小荻的手阖在眼皮上,脸上很潮湿,鼻子也不通气。 她躺了会儿,下了床,就着冷水洗了一个澡。 深夜了,从水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