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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但方法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做错了事要受罚,天经地义。骗别人就是骗自己。”周砚语重心长道:“阿绯,撬锁这种事只有鸡鸣狗盗之人才做,以后你别在干啦。” 迂腐,死脑筋,看不起她的周砚。 门开,人进,绯姬猛地回过神来,宛若大梦初醒,只听到“啪嚓”一声,油灯被点亮。 “为什么不点灯?黑漆漆的。”是沈秋练。 绯姬舒了口气,轻声道:“小姑娘睡了。” 沈秋练“唔”了一声,放轻了动作坐下,自顾自提了壶倒水,绯姬奇道:“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没走?”沈秋练道。 两个人对视半晌,绯姬先败下阵来,将白日里遇上的事一五一十说了,最后还补了一句:“我很欣赏宫先生,正人君子。” 沈秋练貌似平静的将一杯水饮尽,皱眉道:“你说那个乔农夫有女儿,你见着他女儿了吗?” 绯姬一愣,显然没抓到过这个重点,摇头道:“没有,但是他屋里有许多小女孩儿用的东西。” “那他女儿去哪儿了?” 绯姬愈发一头雾水:“这和死人的事有关联吗?” “.......”沈秋练说:“随便问问。” 绯姬觉着仙女整个人都有点不在状态,迷惑道:“你今天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谈不上收获,全当个笑话听。”沈秋练说:“石头村人荤腥少食,以鱼为主,男人食鱼rou,女人食残汤,偶尔有妇人馋了偷鱼头吃,还要挨打。” 绯姬冷笑:“我今天听到什么都不稀奇。” 沈秋练陷入了冥想,久久不语,绯姬起身去给阿梅拉被子,忽听沈秋练道:“明天领我去乔家看看。” “别明天了,就现在。”绯姬斩钉截铁道。 “现在?” 乔农夫颈子上缠着一圈绷带,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你们简直是土匪,强盗......” 绯姬玩转着门锁笑眯眯道:“你叫啊,黑灯瞎火,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沈秋练四下查看,翻了抽屉和衣柜,散乱的藏着风筝,布娃娃,肚兜等小女孩儿用的东西。 “你妻子呢?”她问。 乔农夫翻了个白眼,绯姬从墙上取下鸡毛掸子,“啪”的抽在床边:“问你话呢!聋了啊!” “我媳妇儿她她她,生娃的时候难产死了!”乔农夫肝胆俱裂。 “一个人带女儿,怪不容易的。”沈秋练笑了笑,手指抚摸着那只陈旧的布兔子:“难怪将女儿的东西留这么久。” “是啊......”乔农夫觉着她似乎十分好说话,凄惨道:“我也是一个人,太孤独了才对那小姑娘示好,没别的意思......” “那你女儿去哪儿了?” “她......嫁人了。” “嫁人?”沈秋练若有所思:“十五六岁,也差不多了。” 绯姬微微一怔,诧异的望着她。 “是啊。”乔农夫几乎要拭泪:“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了这么多年的闺女,就嫁给旁人了,我心里苦啊。” “嫁哪儿去了?”沈秋练似笑非笑。 “嫁......”乔农夫面色一僵,讪讪道:“问这个做什么?” “让你回答就回答,哪儿那么多废话!”绯姬一鸡毛掸子抽他身上,乔农夫几乎要抱头逃命,奈何两腿不济,哭丧着脸道:“那汉子人都死了,说了也没什么意思啊!” 绯姬骇然,却见沈秋练一步上前逼问道:“怎么死的?几时死的?” “就,就半个月前,吃坏了肚子......” “那你女儿呢?” “死了......” “怎么死的?” “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呀!” “我问你怎么死的!” 沈秋练步步紧逼,少见的疾言厉色,乔农夫两眼上翻,抽了一下,居然活生生吓晕了过去。 绯姬眼中冷光闪烁,她丢下鸡毛掸子道:“我去找凉水泼醒他,还敢装死,等着。” 她推门而出,忽的发现原本漆黑一片的石头村接二连三的亮了起来,如烈火燎原,她心里突兀的跳了一下,像是提前预知到了不详,紧接着歇斯底里的哭叫撕裂了夜空。 那是许多女人先后叫起来,猫一样凄厉又刺耳,绯姬正发蒙,沈秋练紧跟着追出来,她低声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绯姬古怪道:“你怎么知道他女儿十六岁出嫁?” 沈秋练道:“我在河边遇见她了。” 绯姬莫名的毛骨悚然,还没来得及追问,沈秋练已经冲了出去。 式神逆风而出,挨家挨户的掠过窗前,石头村像是爆发了一场瘟疫,男人们皆抱腹打滚,自床上滚到地上,面色青白,呕吐不止,起先吐出来的还是宿食,后来只剩酸水,但即便腹中无物还是无法停止呕吐,直吐到人两眼凸出,皮肤起皱,整个人弓的像只虾。 沈秋练草草巡视了整个村子便就近撞开一间,只见那妇人还穿着里衣,跪在床边抱着她的汉子痛哭不止,沈秋练一步上前将那蜷成一团浸在污物里的汉子翻过来,只觉得他身体僵的像石头,无论如何也舒展不开,沈秋练见他面色惨白,暴突双目,眸子里尽是血丝,再一探鼻息,死了。 “死的也太快了。”绯姬畏惧的退了一步低声道。 沈秋练阔步出门,绯姬掩鼻随着一起,二人在空旷的路中央站着,耳畔塞满了惨叫,□□,呼救,一时间整个石头村变成炼狱。 沈秋练一蹙眉,鹦鹉飞过驿站上方,看见紫薇台的人闻讯已倾巢而出,她转身便走。 “你去哪儿?”绯姬道。 “去解铃。”沈秋练短促道:“你留在这里看着阿梅。” “那其他人呢?”绯姬大惊:“你不管了?” “紫薇台的人自会管。” “他们若没本事呢?” “那就是该死了。”沈秋练眉峰如簇,语调森冷。 绯姬被她的反应震慑,她心里觉得如若那群人有救,沈秋练不会撒手不管,但不知为何,她从这句话里品出了“见死不救”的味道。 ☆、闹江 沈秋练马不停蹄的赶往河边,不知是不是起风的缘故,黄水翻卷成浪,岸边树林舞动成影,像是无数长手长脚的妖怪,沈秋练凝眸,她看见树与树之间荡着一个不成形的少女,除了脑袋以外,她身体的其他部分像是烟尘雾霭,迎风聚,逆风散,偏生她的脑袋是完整的,五官须发栩栩如生,沈秋练清晰的看见她无色的嘴唇上扬,在欢快的笑。 这世间随便一个落脚的地界儿若干年前都有可能是谁的埋骨之处,偶尔瞥见一两个孤魂野鬼甚至擦肩而过对于沈秋练而言都司空见惯,起初不以为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