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言情小说 - 朕的jian宦是佳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空隙里还做了一层防护,里头藏着些许粉末。

    他再去看银箸底端,发现一个小孔,如若不是出事,谁人都不会留意到这个小孔。

    而且这是银箸,表面没变色,谁又会注意到里头中空藏了毒!

    用这双银箸搛菜,热气和汤汁都会让里面的东西一点点渗透出来,再被吃入,在毒发前绝对神不知鬼不觉。

    郑元青说:“看来是这东西了。”

    禁军副指挥使点点头,朝他比了个请的手势,是让一起进去给天子禀报。

    谢庆被戎衣卫控制着,原本还心存一丝侥幸,看到真找到下毒的东西,竟是湿了裤子两眼一翻昏厥过去了。

    太医那里已经号过脉,又去翻看顾锦芙的眼皮,顾锦芙此时嘴里吐出一丝带褐色的血。

    太医收回手,神色踌躇:“陛下,这肯定是中毒无误,但又不像一般的毒,臣只能先用凉水、生豆汁、熟豆清掺着试试去解毒。”

    “速去。”赵祁慎盯着把她衣襟染成深色的血迹,不知道在想什么。

    “禀陛下!找到下毒的用具!”

    进来的郑元青朗声汇报,往外去的太医脚步一顿:“陛下,臣想看看这东西。”

    在得了允许后,太医看了看粉末的颜色,又闻了闻,惊道:“陛下,这八成是鸩毒。虽然不纯,但仍是烈毒,臣尽力!”

    说罢,脚下跑得飞快。郑元青听到鸩毒二字神色几变,赵祁慎已经冷冷下令:“审,一个都不能漏。”

    不过片刻,殿外就响起一阵哀哭声,司膳房的人都被拖了出去,大批的戎衣卫也前往膳房。一时间,宫里人心惶惶。

    乾清宫外已经闹翻天,赵祁慎在安静的寝室里终于问她:“你究竟吃了什么?”

    顾锦芙终于捂着肚子回话:“服了两三天朱砂,不过我怕死,肯定不会过量。”就是要装出个真样子来,不然没法过太医那关。

    他扯着嘴角,是被她的大胆气笑了:“果然没看错你,利落又狠。”

    “奴婢为您死而后已。”

    她很快回一嘴,赵祁慎真想抬手去掐掉她脸皮,都被他识破心思了,怎么还能脸皮厚着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

    她以身服毒,除了是帮他送个发作大臣的引子,也还想打击如今内司监的提督太监李望,好从中再抢一些权利到手上。

    她要揽权就揽吧,却也不和他商量一下!

    但望着她惨白的脸,他到底是揭过这茬,严肃地告诫:“下不为例,过于激进,未必是好事。”

    顾锦芙抿了抿唇,肚子还在绞痛,神智因为这种痛反倒更清醒了。他的告诫也叫她不满,辩驳道:“你生我气生得没有道理,我瞒着你行事,你不一样也瞒着我行事。你刚才翻桌子,就是为了给那双银箸做遮掩吧,你并没有动筷子,不把筷子混到菜里会被看出痕迹。”

    他早有准备,才会在她说天子权利的时候应了那一声‘你说得对’。

    都是心思昭然,他倒有理怪她激进。

    赵祁慎听到她连敬称都没有了,嘴里啧一声,片刻后却是笑了。

    他想起九年前捡到她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副倨傲的样子,明明有于求人,却是仰着下巴,目光无畏。

    那时她才十三岁,脸颊还圆圆的,看着就跟头小狼崽一样,奶凶奶凶的。

    可能当时她也欺他年纪小,不懂世故,小她三岁呢,可不得先用气势把他压倒。

    这么些年过去了,她仍浑身是胆,也不能吃丁点的亏,他说上一嘴也不可以。

    他视线又落在她不服气的脸上,微微弯了腰跟她说:“把你埋汰我的气势使到面对郑元青上头吧,莫要人一靠近,就紧张兮兮的。你如今姓魏,是我建兴王府的人,宫里王府里清清楚楚记着你的名档。”

    说着,他凤眼里闪过促狭的光,是挪揄又是提醒她:“别是别人没怀疑到你身上来,你反倒自己把自己给卖了,又或者......因为他是你的未婚夫,你对他心里还是喜欢的,所以不能自已?”

    “——我高攀不上!”她猛然转头,怒视他。

    他专戳人痛处的性子真讨厌,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当年是郑元青父子带着戎衣卫亲手抄了她的家,亲手给她爹爹带上镣铐并监斩!

    她生气,他却在笑,似不经意抬手往她唇角一抹,把她嘴角那点污血抹去。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说:“希望你真是那么想才好。”

    正是这时,外头再度传来通报声,是太医去而复返。赵祁慎直起腰,笑容一敛,坐到不远处的御案后,喊了一声进来。

    顾锦芙咬咬唇,把脸瞥到一边,脑海里都是郑元青刚才想上前想要为她号脉的事。

    是对她起疑了吗?

    从她进宫不久后,她就发现了,郑元青注意到了她。

    她和郑元青的亲事是在十二岁那年定下的,她一共见过他两面,一回是定亲的时候,她站得远远朝他福了一礼。最后一回是十三岁那年,他来抄了她的家!

    如今相隔近十年,她面容也有改变,即便是注意到她,恐怕是觉得相像吧。当年流放的时候,她落入洪水中,外头都说她是死了。

    顾锦芙思索着,并不太确定他刚才要号脉是真的为公事,还是想试探。

    但如今还是司膳房的事情重要,她得养养神,晚些肯定还有一场争夺恶战。

    太医熬来了药,顾锦芙收起纷乱的思绪坐起身,把熬的解毒汤药一饮而尽。之后来来回回吐了五六次,才算缓解了疼痛能闭眼安心歇一会。

    赵祁慎还不准她回内司监的屋舍,一句未查清前怕有人再暗害,光明正大将她留在寝殿里。可是这样更折腾她,连个扶她伺候一下的小内侍都没有,还得她拖着发软的腿来回跑后殿的净房。

    她真是要恶意揣测,他就是故意的!

    在顾锦芙迷迷糊糊缩在长榻上要睡过去的时候,尖细刺人耳膜的请罪哭喊声一直从殿外传到内里,她眉头紧紧蹙起。

    哭着请罪的人已经进来跪倒在御案下方:“奴婢手下的司膳房出了此等大事,奴婢罪该万死!”

    第3章

    磕头的声音在寝殿中响起,连着三声,才有点睡意的顾锦芙都听精神了——

    李望个老狐狸,一个头都磕得那么情真意切。

    她就悄声坐起身,手脚没什么力气,又缓了会才慢慢挪步到大红的落地罩前。

    赵祁慎那里却是头都没抬,执笔继续写着什么,也不接话。

    跪地的李望一时间拿捏不准他是什么意思,索性把早打好腹稿的说辞都丢了出来:“司膳房出了如此大逆不道之徒,奴婢有失察,还望陛下给奴婢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彻查此事!”

    听到这儿,顾锦芙都想替李望叫一声好。

    一开始又是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