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言情小说 - 画颗星星照亮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7

    了会儿,童朗有些不自在地向后捋了捋头发,问道:

    “浴室可以借我用一下么?”

    “嗯。荠菜饺子,吃不吃?”

    “好。”

    等童朗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变得暖烘烘的了。电视里传来欢快的歌声,空气中还飘着饭菜香。

    而方辰,则弯着腰一边摆着筷子一边抬头和他说:“愣在那儿干嘛?快过来,饺子都要凉了!”

    这场景太过美好,美好得让童朗想流泪。

    “我好像忘了洗脸。”男人说完转身就进了浴室。然后,哗啦啦的水声就传了出来。

    头发都洗了,还能忘了洗脸?

    方辰没揭穿他。

    她又摆了盘卤菜上桌,童朗终于出来了。

    “卤菜是昨天的,不过我给热透了,你凑合配饺子吃吧。”方辰把筷子直接递到了他手上。

    “你呢?”

    “不饿。”她坐到了男人对面,“不过可以吃点花生米。”

    有毛茸茸的东西在蹭童朗的脚,他低头,一脸不可置信:“这是……?”

    “这是阿杜啊。阿杜阿杜,快看看谁来啦?”

    “喵?”

    “它和你打招呼呢。”

    “哦。好久不见啊,阿杜。”

    “喵!”

    童朗看着腿边那只胖得变了形的老猫,心里涌起种穿越时空般的奇异感:她还在,它也还在。

    一切都和十年前一样。

    今天的童朗特别没出息——他又想流泪了。

    两个人正相对而坐安安静静地吃着东西,突然,电视里主持人倒计时的声音传了过来。

    方辰腾地从凳子上站起,跑到房间里拿了串“炮仗”出来,然后垫着脚将它挂在了门边的墙上。

    她插上电源,噼里啪啦的声音就从电子鞭炮上传了出来,配合着上面闪闪的红灯,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见童朗不解地看着自己,方辰解释道:

    “这是楼下吴奶奶搬走前给我的。国内现在不是禁鞭了么?大过年的用这个凑合下,听个响,图个热闹。”

    “挺好的。”说完,童朗低头继续吃饺子。

    他想起那年冬天方辰一个人在画室留守的日子。

    其实,刚听说她从邢家搬出来了时,童朗还是有些担心的。现在看来,这种担心有些多余。这姑娘,一直很擅长自得其乐、苦中作乐。

    挺好的,好得让人心疼。

    “我去洗澡了。你吃完就把盘子放那儿吧,我明天收拾。哦对了,走的时候顺便把垃圾袋带下去。”说着方辰就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没一会儿,她又把头伸了出来。

    “忘说了,新年快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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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辰洗澡很慢,等她吹完头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夜里一点了。

    童朗没走,还在厨房刷碗。

    “碗我洗了,沙发借我睡一晚上?”男人说着,用厨房纸擦了擦手。

    纸上出现了一点红,他才发现自己右手无名指的指尖,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破了个口子。

    “有创可贴么?”童朗问。

    “没有。不过……”

    方辰拉起他的手,将那根无名指含到了嘴里。

    吮吸,舔舐,品尝——像是嗜血的妖。

    童朗的瞳孔缩了缩。

    他稍微用力,将手抽了回来。

    方辰砸吧了一下嘴巴,歪头笑着问:

    “你刚刚说······要睡沙发?”

    “嗯。”

    “确定是睡沙发么?”

    “嗯。”

    男人不敢看她,低头收拾刀具。

    “童朗,你可真他妈虚伪!”

    丢下这句,方辰转身出了厨房。

    有人将刀拍在了台面上。

    哐当一声,很响。

    然后她就被人从后面抱住,扔到了床上。

    “你就是想让我这么做,对不对?”童朗将女人压在身下,声音性感又沙哑。

    方辰笑了笑,算是回答。

    然后她戳了戳男人的脸颊,问道:

    “你有几天时间?”

    “没几天。”

    “都借给我吧,就当陪我过个年。咱们……各取所需。”

    不等童朗回答,方辰伸手将他的脖子勾住,两人滚到了一块儿。

    说过要忘记他的呢?

    不作数了。

    以前还说过要永远在一起的呢。

    又有谁当真了?

    那年除夕夜,方辰拉着童朗到楼下放烟花。

    男孩眼睛不好,折腾半天连火引子都找不着。

    女孩怕火,却在那天学会了用火柴。

    呲!

    夜色中跳跃的花火,映亮了天真可爱的两张脸。

    呲!

    身体里绽放的烟花,点燃了孤单绝望的两个人。

    他们第一次在同一时刻达到快乐的顶端,然后一起坠入欲望的深渊。

    方辰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童朗正坐在床头,手里则拿着刚才她递过去的那盒冈本。

    她下意识地解释:“单身女人,有备无……”

    “我知道。”童朗盯着她,“那天你怕不怕?”

    方辰一笑: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有点怕。”女人躺到床上,翻了翻身,“主要是怕死。他手上有刀。”

    “脖子伤着了?”

    “不严重。”

    童朗将方辰圈在自己怀里,细细打量——女人的脖颈处只有一条浅细的瘢痕。

    可愈合得再好的伤口,也是疼过的。

    他用脸在方辰的颈窝里蹭了蹭,又嗅了嗅,再吻了吻,最后轻轻舔了舔那条疤。

    女人嫌痒,一把把他推开:这人属狗的?

    “睡吧。”她又翻了个身,“你可以留个夜灯,我不介意的。”

    “好。”

    待方辰睡着,童朗借着台灯的微光,看她,看她,又看她。

    她说他虚伪。

    呵,他何止是虚伪?

    他还卑鄙无耻、贪得无厌、言而无信……

    可这回,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这样一个日子,童朗哪里都不想去,只想来找方辰。其实只是打算看一眼就走的,可怎么就被她留下来了呢?

    不过,不管是一天、两天还是三天,童朗都想多看看方辰,哪怕多看一眼都好。

    他在十年前就已一无所有,既然失无所失,便以为自己不会再怕什么。

    但事到临头,童朗还是没能扛住。

    那天,阿方索医生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了无能为力的表情。

    “蒋,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通过你母亲家族那边的基因检测结果分析来看,你这个病,可以确定是属于常染色体显性遗传。哪怕是和未携带致病基因的人生育,后代中不分男女,依然有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遗传到致病基因。”

    “所以,我个人建议你暂时不要孩子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