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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先去用膳吧。” 园子里出了这样的事,就她一个人去吃早饭?妥妥地得罪了一干人好吗! 孙茗没理会他这句话,走得近一些,见到床榻上躺着的李忠面色苍白,衣裳已经换了身,湿发也被拭干,只有额间碎发还带着略微的湿气。 她搭着李治的肩,一边瞧着李忠昏睡的模样,一边问道:“太医怎么说?” 李治一叹气,就泻了满肚子的默然,抬起一只手就抓了她的握在手心,回道:“幸亏及时捞上来,太医说无事。” 整个内室虽然人不少,但因无人敢出个声响,现在李治一说话,屋子里的人全都听个一清二楚的。 萧淑妃闻言,就拉着李素节前两步:“圣人,此事并非全因素节而起……当时有这么多宫人,何至于众目睽睽地就出了这样的事。” 孙茗与李治一同朝萧淑妃望去,见她一脸的焦躁和忧虑,还是李治抬了手叫她坐回去,又与她说:“此事我会详查,淑妃不必多言。” 看这情形,李治倒不像恼上萧淑妃的样子…… 待太医拿了药方叫内侍去熬药汤的时候,李治也起身,携着孙茗出去,又交代了宫人几句。 孙茗乘着空挡叫上花萼备膳,见落后了一步,就赶紧跟上,又问了他原委。 几个皇子就算并非储君,但出入随侍者众多,就说李忠与李素节单独站在曲江就是件奇怪的事了,更遑论,才两岁的李素节能把八岁的李忠给推下去,简直就匪夷所思了! 只是当时宫人内侍虽多,只远远地瞧着,根本就看不到李忠是否被推入水的,也难怪萧淑妃一脸的惶恐了。 两人一回到屋子,膳桌就呈了上来,只是李治显然并无胃口,落座下来半天,也没见他动筷。 孙茗举手就夹了个汤包放入他面前的碗中,劝道:“还是先用膳吧,无论如何,事情既已发生,着人去查就好了。” 闻言,李治也拿起碗边的筷子,还没去碰到汤包,就又是重重地一叹:“我是没想到,忠儿会如此……” 说到这里,李治仿佛想到了什么,又把筷子重重地一搁,蹙着眉,懊恼、忧虑各种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 孙茗瞧着他神情,听他话里的意思,像是有什么事叫他给发觉了,又苦于这些都是他至亲之人,不好言说。 李治不说,孙茗就更不能问了。 这顿早上用得没滋没味。过后,叫李治下了令,把东西一收,就准备即刻回宫了。 其余宫人及一应物事后面慢慢地整顿,他们这些要紧的人先叫王福来安排了侍卫,先行一步。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来的时候花团锦簇的,回去的时候,谁还有心思管那风景如何,竟是显得这样寂寥…… 这回,李治自己独坐御驾,想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思虑。孙茗与阿宝阿福坐一处,连带着花蕊花萼服侍,也都察觉到事态情急,都不敢发问。 匆匆忙忙回了太极宫,李治下了马车,当头就自己先行离去,随后萧淑妃牵着李素节和李下玉远远地跟上去。 孙茗只叫人把阿宝阿福送回万寿殿休息,她自己乘了轿辇,行往立政殿。 在芙蓉园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了这样的官司,当时皇后也不在园子里,不论事态如何,她也该给皇后回个话。 而此时,王皇后一得到众人回宫的消息,早有宫人回禀事发经过,如此这般,皇后是一脸地正襟危坐,等着李治吩咐。 就像孙茗前面想的那样,谋害皇嗣,这是大罪,搞不好就要掉脑袋的……偏偏当时,在园子里的妃嫔,也唯有她身份最高,别说推拖不得,能把自己摘干净都算是好事了! 所以即便一脸的倦怠,她还是先去立政殿,与皇后一番计较。 此刻,立政殿也不光皇后,徐婕妤也早早地候在里边,见了孙茗先是一番施礼问安,才又落座在一旁。 不多时,李治一马当先地来了立政殿,萧淑妃落后几步跟着一同进来,她们几个立时起身相迎,就听李治匆匆道了句:“忠儿他们我已经安排妥当,兹事体大,这些事就不劳皇后cao心了。” 王皇后原还当此事事关重大,必定会吩咐她一同探查一番,哪料到李治根本不予她说话的机会,一番话下来,就已经一锤定音,不叫她们插手了。 所以始料未及的王皇后一回过神来,就沉吟道:“圣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忠儿虽非我亲生,却也拿他当眼珠子看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我贵为皇后,如何能够置身事外?” 李治许也料到皇后的这番说辞,闻言,声音就更冷了:“事关重大,无需皇后你来cao心,朕自有决断。” 李治不够是来知会一声,并不准备听皇后的一番长篇大论,说了这句话,也不作停留,起身就又往外去了。 萧淑妃在一旁寻了座处,沉默不语。她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无用,索性也就不说。 见皇后收回了一脸的震惊,坐了回去,萧淑妃又一反常态地沉着脸,孙茗其实已是如坐针毡了,又朝徐婕妤瞧了过去。 徐婉自从知道事发经过,总觉得眼皮子直跳……她向来敏锐,所以发现,从武氏进宫以后,宫中总是不经意间逐渐被打乱了一水的宁静。 这样一想,她抬起头,朝上边看去,与贵妃一对视…… 孙茗看了深思中的徐婉,心里就隐隐约约地,总觉得事情远非表面看起来简单。这几个人,很明显王皇后与萧淑妃不过色厉内荏,根本没什么心机,但除了她们,别的人像是徐婕妤,或是武媚娘,她们身份委实不高,且这样的事,手伸得再长也未必足以成事。 所以想来想去,她们也不会去做与她们来说,根本毫无意义的事情! ☆、第101章 壹佰零壹 太极宫中压抑阴霾的一天过去,到了第二天早朝,以长孙无忌、褚遂良为首,联合中书令柳奭等一干朝中重臣上书,奏请陛下立储君一事。 他们言辞凿凿,话里的意思无非是此番因皇长子李忠受jian人所害,差点丧命,皆因圣人迟迟未立太子,致尊卑晦明,若是早立太子,也就无人胆敢造次了。 再一次,李治高坐龙椅之上,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这帮一丘之貉,逼得他进退维谷…… 李治毕竟还是有些年轻气盛,即使逐渐扶持起自己的嫡系一脉,但毕竟尚且没能成型,想将他们盘根错节抱成一团的连根拔起,无疑是蚍蜉撼树。所以他们如今还不足以撼动朝廷,且朝纲中坚力量是以长孙无忌等人为首,他就是有心也是孤掌难鸣。 如此,即便他心中千般不情愿,万般憋屈,但在大势所趋、被逼无奈之下,在早朝上,在众大臣面前,李治看着长孙无忌等诸位大臣整整齐齐地出列,一脸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