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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大不了的事儿?骂孩子干啥?”又对满脸尴尬的老头说道:“三大爷,刚才是我考虑不周。饭店那头吧,也不怪月月说不行。 我就忘了她那人来人往的,城里是有规定不让使唤未成年人,不像过去有徒弟工啥的。 这么的吧,这孩子还是我带着,您老要是放心,我答应下来。 先让他给我跑个腿啥的,只要他将来别长歪了,为人正派,先不说工资不工资,我亏待不了他。能信得着我不?” 三大爷脸色通红,他是激动的。说话音调都变了,冲陈大鹏呵道:“大鹏,跪下,从今往后,这就是你亲大哥,亲二哥。你要是敢对不起他们,我就是到了那面,也饶不了你!” 瘦巴巴的陈大鹏噗通跪地,跪的那叫一个结实。 毕铁刚使劲拽都没拦住,执拗的陈大鹏一头磕地,这也就相当于认下哥了。 陈大鹏眼里又有了泪。 先是母亲没了,又是父亲撒手而去,他还没出了热孝就被舅舅带走,到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赵家屯。 本以为在这战战兢兢努力干活就能站住脚,结果连夹菜都让舅舅为难。 他偷摸跑回家过,但万万没有想到,亲大爷把他的房子占了。那是亲大爷啊,就因为靠道边儿能卖的上好价。 现在又要再走一家,以后就跟着毕大哥和毕二哥。 想起自己从今往后又要去“新家”,陈大鹏的泪滴到底砸在了水泥地上。 别说十五岁的半大小子哭了,就是年逾古稀的驼背老头也激动的眼圈儿发红,用着满是老年斑的手捂着眼睛道:“你们哥俩,我、我……这孩子备不住跟了你们才叫真有福了。等我没那天,也有脸面见我九妹。 铁刚、铁林,只要让他吃饱饭,有衣裳穿,该管管该骂骂,不用顾及我这头。三大爷谢谢你们。” 这回毕铁刚可是死命拉住,就怕三大爷鞠躬:“哎呦,您老这不是折我们寿嘛! 当年,我爹刚病那阵儿,要没您和树根儿书记张罗着,就我这破腿,别说去医院了,背都背不出大山。” 屋里正在上演感人的一幕,毕铁刚还在大嗓门说着过去的种种,坐在外屋小板凳上摘葱的毕月,却被气的够呛。 不是好气儿的使劲扒葱,挺粗的一颗大葱被她扒的乱七八糟,当听到毕金枝小声和刘雅芳说道:“都不容易啊。三穷三富过到老,谁都有求人的时候,三大爷待咱家不薄。” 毕月拧眉抬头,心话了: 跟你们有啥关系?帮人养孩子是件多麻烦的事儿?那是个半大小子,他的所有行为都得有人给负责。 落不下好,倒容易遭一身sao。 瞅着吧,开了这个口子,家里蹲坑闲呆着的有的是,一个个找来都安排啊? 这又不像借钱不借! 待他们不薄,他们借钱就借他们两个,让干点儿啥,哪有这么个管法的。 管咋地,借钱是有数额的,管孩子可没头了。 气哼哼的将大葱一甩,毕月那张小脸拉拉着,平日里毕金枝就稀罕她侄女那小模样,今儿看毕月也气不打一处来。 心话管自个儿孩子就那么地儿了,劝着自己:毕月大了,再跟她记仇,咽下了嘴边儿话。 毕金枝干脆端着凉菜盆进屋张罗吃饭,刘雅芳赶紧趁机推搡毕月一下,小小声嘱咐道:“你爹一天竟爱破车好揽债。你再瞅你姑那个死样子,都属于有俩钱一个个烧得慌,啥事儿都想管。 得亏你回绝的干脆,要不然就得落你手里。 我不管别的,只要不给你添麻烦,他们爱装脸装去,装不明白自个儿想招。 不过你给我听好了,等会儿你爹要骂你啥都别吭声,他那是不顺心眼子,可不像平常惯着你,别往枪口上撞啊。” 毕月端着一盖帘馒头,开门进屋就看到了她姑正翻狗蛋儿的旧棉袄让陈大鹏穿上。 看到那小子抿嘴仰头看她姑,倔强的表情,憨厚的样子,可眼中满是感恩。 之前毕月还觉得那小子就是个负担,这一刻倒是心里叹口气,多少平静了些。 要说不顺心就一点,就是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是亏本买卖。 毕月不耍了,该和三爷爷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毕铁刚却喝口白酒呛声道:“出去,别搁我面前晃!你还吃啥饭吃饭?我看你就是吃饱了撑的才忘性大,给我出去好好寻思去!” “铁刚,你嘎哈呢?还让不让我喝酒了?!”三爷爷老脸通红。 十八九岁的大姑娘家,被亲爹当着外人面骂了,换一般姑娘就得红了眼眶。 至少换成曾经的毕月,那简直就得伤心的哭死。 不过现在的毕月嘛,她也有她的好,最明显的好就是那颗心啊,晒干了八斤重。 她看起来啥都能扛得住,别说哭了,连眼睛都没眨。 那咋地?她爹说她没人味儿就没人味儿啊?他是皇上谕旨啊? 那标签她不接受,她自己对自己有正确评价,别人爱说啥说啥。 毕月极其平静道: “没事儿,三爷爷。您快坐下吃饭,不用管我,我去外屋反省去。”闪身走了,走的那个潇洒。 气的毕铁刚一酒盅仰脖干了,他就知道他闺女不带跟他服软的。 弄的毕金枝都不会生气了,紧着看厨房。 刘雅芳坐在饭桌上,两口子抢话互相埋怨,差点儿没干起来,使得所有人都如坐针毡没吃好,早早散场收拾桌子。 刘雅芳跟毕铁刚埋怨吧,她不大声吵。 她脸上无怒意,小声嘟囔,就这样的人吧,一般人也不能嗷嗷地扯嗓子跟她干架啊? 这就使得毕铁刚更加心烦火大。 “你有能耐就饿死你闺女,你瞅瞅你至不至于,咱坐这吃,闺女看着……” “你要不饿也给我出去看去!别吃了,随你们老刘家自私的玩应。” “是,好的都随你,不好的都随我。行了吧?我知道了,我不说了不说了。” 毕铁刚又是一酒盅仰脖干掉。 而被犟犟的主角在干嘛呢? 毕月正坐在小板凳上,面对火墙面壁思过中。只是小嘴紧着蠕动着。 只看她一会儿回身,伸手在灶台上捏起根萝卜头塞嘴里,一会儿回身,再用炉钩子扒拉扒拉灶坑。 她娘临进屋时,用着那种“她很可怜”的眼神瞅了瞅她,顺手扔灶坑里仨土豆。随后又冲她使了使眼色,示意她用着余火烤土豆吃。 就这么的,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