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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么多天来,虽然我是你们的老师,但我其实也只是个大学生,我也处于人生迷茫而不知所措的时期。数学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学它,我忽然不太明白了……” 他像在喃喃自语,又像说给他们听:“但教了你们这么多天,我好像又看到那些曾经熟悉后来淡忘但实际上、非常非常美妙的东西。我也说不清那是什么,但非要总结一下,我认为那是在学习数学过程中,你们所展露出的天赋、努力、以及决心……” “说起来可能有些rou麻,但我希望,为天赋和毅力,为智慧的偶然闪光和艰苦卓绝的努力,为你们自己鼓鼓掌吧……” 一开始,孩子们不了解他在说什么,还感到茫然,但渐渐的,大概是回忆起自己每天的学习,回忆起和困难搏斗的日日夜夜,回忆起解题瞬间的狂喜感觉。 全班的掌声渐次响起,越来越响亮,如同暴雨倾盆,沾在身上却要沸腾。 在一片掌声中,林朝夕听到解然说:“林朝夕,100分;裴之,100分。第2组平均分,86.7分。” 听到成绩的时候,大概是湖边还带着暑热,林朝夕觉得很不真实。 但有人在推她,有人在拍她,还有人在冲她吹口哨,这种闹哄哄的感觉让她和世界像隔着一层薄膜,。 她低头看着桌上的高俅卡,卡上覆膜带着反光,所以人脸和大半片衣服看不清晰。 她摸了摸卡片,大概是金钱的刺激,她才有了点真实感觉。 她做对了? 她做对了! 他们赢了? 他们赢了! 再抬头,隔膜消失,周围声音完全灌入。 孩子们完全兴奋,甚至有人拍桌庆贺,啪啦啪啦,声音隆隆作响。就算不是他们小组的成员,也仿佛被这种兴奋感染,冲他们挥了挥拳。 讲台上,解然神情很欣慰,却又带着一些惋惜。 教室逐渐安静。 章亮原本一直低头,拳头握得紧紧的,在抬头看到解然表情的那瞬间,他突然像抓住什么希望,高举手喊:“老师,他们前10次考试的平均分是多少?” “78分。”解然平静地道 “那我们呢?” “83.5。” 那天,张叔平站在讲台上说过的那句话,再次回荡开——平时分占30%,7月15日考试成绩占70%,最后按总成绩算小组平均分,进行淘汰。 章亮拍桌而起,用手指着他们说,故意喊得很响,装作非常理直气壮的样子:“你们总分只有84.1,我们有84.55,就你们输了,我们才第一!” 章亮喊完,他们一伙人已经开始高声庆祝。 他们喊了两声,整个教室都很安静,孩子们都用一种质疑地眼神看着他们,他们尴尬地停下。 林朝夕算了下,章亮的计算确实没有问题,他们是在总分中少了零点五分。 “那又怎么样?”她非常平静地问。 骄傲如孔雀的小男生眼神游移,很明显缩了缩。 “总分就是我们更高。”章亮说。 “那又怎么样!”这是花卷。 “还不是因为你最后换了成绩好的人进组?”这是六组的小女生。 “我们到最后就是比你们高啊!”这是安贝贝。 “我们以后会比你们更好!” “我们会比你们更好!” 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脸很红但目光明亮,透着决不不服输的劲儿。 是啊,他们已经努力了,结果也是好的,是可以问心无愧地冲喜欢或者不喜欢他们的人大喊! 章亮还要再说什么。 这时,陈成成的声音响起了。 “我们就算被淘汰,也会继续学下去。”他说。 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一直以来像海藻似的小男孩昂起了头,对曾经总是欺负他的人说。 周围还是闹哄哄的,但现在的吵闹和刚才相比,却显得非常真实。 努力过后就有好结果,大概是或者热血漫画里才有玩意儿,真实世界总是不好不坏,却不一定会带给你最想要的结局。 这就结束了吗? 林朝夕很不确定。 脑海中闪回过无数片段,她非常清醒,她最清楚的就是张叔平说的那句话,因为他们总会放弃,早晚而已。 但他们没找借口、更没有放弃,他们已经赢了,只是那该死的,0.5分都不到的差距…… 林朝夕握紧拳头,是要离开了吗,差生反超最优等生,这样的离开已经足够光荣,但就这样了吗? 所有人都已经竭尽全力。 但她真的已经竭尽全力了吗? 林朝夕抬头看着天花板,看着比天花板更高更高的地方。 最后,她按住课桌,站了起来! 解然怔愣,全班学生都用不理解的目光看着她。 林朝夕她毫不犹豫冲出教室,左转上楼梯,开始狂奔。 风刮过她耳畔,她觉得浑身上下血液都在燃烧。 最难的就是这样的时刻,所有预兆都在告诉你,已经可以了,离开吧放弃吧,无谓的坚持毫无意义,甚至连你自己不知道究竟还在坚持什么。 但她还在爬楼,眼前漫无目的的楼梯都没有尽头,但这不对,她仍觉得遗憾,她仍为所有人遗憾。 这不是她想要的,她还不想放弃。 站在那扇熟悉的赭红色木门前,林朝夕呼吸困难,但她还是举起沉重手臂,用力敲了三下。 “请进。” 推开门,刺目阳光骤然铺开,中年校长坐在落地窗前,只能看清他的轮廓,深沉幽暗,巍巍峨峨。 “有什么事吗?”张叔平问。 林朝夕喘着粗气,她知道张叔平叱责过她,甚至骨子里看不起这种死缠烂打似的努力。 但她还是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她离张叔平足够近,但又非常远,她看着他,盯着他深沉而不知喜乐的眼睛。 也是那一刻她才知道,这不是巨龙,这是那坐山。 但就算是山,人在没有死之前,仍旧可以去搬。就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