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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坐下,”程迟看阮音书,“我让她今天帮我占了位置的。” 接收到程迟的目光,阮音书懵了一下。 你让我占了个鬼。 但她没办法,还是只能和那个男生说:“是的,我刚刚不小心忘记了,不好意思呀。” 男生表示理解,看她态度也挺好,便换了个位置。 程迟坐下之后,阮音书问他:“你怎么来了?” “我来学习啊。”某人面不红心不跳。 “我信你才有鬼,”阮音书翻了一页书,“劝学你到现在都没背完。” “……” 好像他妈是这么一回事。 “那我现在背完的话,课代表下午的时间能不能借我?”他忽而道。 “借你?干嘛?” 虽然她下午的打算是回去睡觉,没什么别的事,但也得问清他的意图。 “下午我生日,”他指尖转着她的红笔,“课代表陪我过个生日呗。” “啊,那你不早说,我连礼物都没准备……” “你陪我就是礼物了。” “那好吧,那你要先把劝学背完,”阮音书一脸凛然,“这次是真的要背完全部的。” 程迟打开手机:“没问题。” 过了会,他又靠过来,“我发现……” 阮音书指他鼻子,“你别又想耍花招啊。” “我没有,我是想说,都换学校了,课代表都不是课代表了,不如我们换个名字叫,怎么样?” 她想起来他好像是最常叫自己课代表:“换成什么?” 少年把她伸出来的那根手指握住,勾唇笑了一下,眼尾叠扇影:“阮阮,好不好?” 叠字素来容易被喊得缠绵,他声音又低又沉,一把满富磁性的嗓子念着软声,怎么听都漾人得很。 阮阮。软软。 她颤了一下,但看着他的眼睛,又觉得一个名字而已,自己总不能说不好。 阮音书抽出自己被他攥住的手指,咽了咽喉咙,手指无意识地在衣摆边磨蹭了一下。 “随、随便吧。” 得逞的人垂了垂眼睫,得意之色几乎要浸润出来。 他又喊了一声:“阮阮。” 阮音书觉得这怎么像在偷情呢,急忙撇开目光握笔写题:“我在这里,你别喊了。” 幸好这是在图书馆开辟出的能讨论的露天阳台,要是在里头,他们俩不被请出来才怪。 不过俗话说得好,人都是要靠逼的。 半年只背了一句劝学的程迟,就在今天,耗时仨钟头,终于把全文给背完了。 可歌可泣,实属不易。 虽然程迟背的有点磕磕巴巴,但阮音书念在这人理科好的份上,也原谅了他文科的瑕疵。 至少还是背完了。 于是下午两点,程少爷终于顺利地把阮音书从耀华给带了出来。 出来的人不太多,一男一女更是少之又少。 阮音书说要给他做个蛋糕,问他要什么味道,少爷说橘子味儿的吧,结果橘子蛋糕的原材料没有了,只得做了一个蓝莓味的。 做了个蛋糕,就是三个小时过去。 程迟拎着蛋糕走在前面,她也没想别的跟上,直到他打开门把外套挂在椅子上,阮音书这才大梦初醒—— “你带我来你家啊?” “是啊,也没别的位置可去了。” 少爷佯装失意地叹息。 “可以去基地啊,把大家都叫上,我好久没见过他们了呢。” 程迟:“太远了,到时候赶不回学校。” 好吧,好像也有道理。 虽然她觉得程迟以前可不是个这么在乎回校时间的人。 “那行吧,确实不早了,我们赶紧吹个蜡烛吃个蛋糕,我给你下一碗长寿面,我们就得走了。” “长寿面?”程迟啧了声,“果然讲究。” “你家有面吗?” “没有。” 后来程迟下去买面,阮音书把蛋糕拿出来摆好,蜡烛插上点燃。 等他买回来面和她指定的食材之后,阮音书进厨房给他下面条,听到外面少爷的声音。 “这是我过的最有仪式感的一个生……” 话没说完,戛然而止。 阮音书刚把面下好,端着碗走到客厅桌上搁下,发现门口站了个男人。 眉眼和程迟有几分相似,但不如他端正,应当是他父亲,好像叫程河。 程河看了阮音书一眼,嘴角挑起嘲讽弧度:“还知道回来了?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打算回来。” “我确实是这个打算,”程迟站起身,“但这好像是我的家。” 程河还是笑:“跟爸爸还分什么你的我的啊。” 男人又看了阮音书一眼:“当时从家里出走的时候表现的对我有多不屑啊,那你看看你自己呢,程迟,你他妈又算得上什么好东西,动不动带人姑娘回家?” 程迟咬了咬牙,把阮音书关进厨房:“门锁好,别出来。” 隔着一道玻璃门,她能看清外面的动静。 程迟指着门说:“你给我滚,我不想在这时候看到你。” 程河反倒上前两步:“那可不行,现在走,那我今天不是白来这里给你庆生了?” “生日快乐啊,我的宝贝儿子,真棒,现在就学会泡妞了。”程河笑意不减,“恭喜你啊,终于还是成为了你最讨厌的人,变成了你所谓的我这类……” 程迟握拳:“你别他妈跟我相提并论,老子才不是会家暴会找小三的人渣!” “你又比我好到哪去?”程河余光瞟了一眼阮音书,“这姑娘也才17吧?比起你眼中乱搞男女关系的爸爸,你乱搞……”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闭嘴,”程迟咬紧牙关,“不准提她一个字。” “如果我说不呢?”程河看向桌上蜡烛,“这是她摆的吧?真漂亮。她知不知道几年之前,程迟又说过什么?” “你觉得我不是个好东西,那你又好得到哪去?” 程河反手将蛋糕拂去桌子底下,末了挑衅一笑,“哎呀,打滑了。” 下一秒,程迟的拳头砸上他脸颊,两个人开始厮打。 阮音书颤抖着手捂住嘴唇,第一次见这样的打架。 明明是是父子,动作却是恨不得将对方置之死地的狠烈,没有人收敛哪怕一点点。 面碗被摔碎,桌上桌下一片狼藉,奶油蛋糕混着脚印印满整间屋子,沙发坐垫被扯烂,吊灯似乎都在颤。 不知道打了多久,程迟拎着程河的衣领,将其扔进电梯。 他声音嘶哑,疲惫地抬眼,似猛兽最后的嘶吼,带着粗钝的笨重。 “滚。” 阮音书后知后觉地开门,看到程迟已经挂了彩,脸上身上全是伤痕。 “你流血了,”她慌慌张张扯过自己的包,“我去给你买药。” 程迟扯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