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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女工作人员在值班。 “呵呵,是你值班?” 龚歆进了屋子,打了个招呼。 “哦,是龚省长。你好!” 值班员站立起来,“龚省长,有事儿吗?” “嗯,你查一查,一年前,有没有举报‘北方重化’老金受贿的材料?” “老金?” 值班员认真地想了想,似乎是有点儿印象,“是不是矿山机械厂原来的厂长?” “就是他。” 值班员让他等待,自己转身转身进了档案室。 不一会儿,值班员拿了一个牛皮纸的袋子走出来,告诉龚歆:“有一封举报信。” “嗯,” 龚歆心里一阵喜悦,总算是不虚此行,“说说情况。” “举报信上写,在矿山机械厂对外招标时,孙水侯送给老金四十万元。结果,孙水侯中标,李金铸失败了。” “举报信,是谁写来的?” “李英娣。” “李英娣?” 龚歆听到这个名字,马上想到了李金铸、李英杰,这个李英娣,会不会是李金铸的女儿呢? “既然如此,为什么没有审查呢?” “这事儿……可能是考虑到这个老金,他是庾省长的老部下呀!” 值班员回忆了当时的情况,像还记得这件事。 “哼,部下,部下算个啥?” 龚歆有些不满了,“你们查土地审批权案子时,连庾省长的亲家都抓起来了。怎么却对这个老部下如此关照呢?哼!” “这……具体原因我也说不好。” 值班员摇了摇头,无奈地说,“等明天,你问问我们领导吧!” “嗯,你知道吗?就因为这种钱权交易,导致了严重后果。你知道吗?今天,北方重化新设备试车,孙水侯的负责制作的锅炉都爆炸了!” “爆炸?” 值班员听到这儿,吓了一跳。不过,她立即镇定下来,拿过值班记录本,将龚副省长的意见记在了上面。 哼,这一下子他才知道,“北方重化”也不是铁板一块,像别人讲得那么神秘。说什么这个公司是庾明运用欧洲现代管理方式打理的企业,管理上无懈可击,是中国企业管理的楷模。现在一看,这里面也是漏洞百出啊! 嗯,那个孙水侯因为给老金送了钱,就可以有恃无恐,敢于在生产过程中偷工减料。而那个被称为老虎屁股摸不得的老金,因为收了人家的钱,就不敢指责孙水侯。 呵呵,四十万元,在当时可不是个小数目呀,当时,厂长的工资才挣几百元,老金看见这四十万元,还不乐开了花? 哼哼,老金,今天,你敢和老子横。我就让你认识认识马王爷的三只眼。 也许,此案告破之时,就是庾明放弃“北方重化”让自己接管的日子。 哈哈……李金铸,看来,我真得感谢你这位令人尊敬的全国劳模了! 第二卷:厄运当头 第224章 孙水侯的恶梦 重化宾馆的豪华套间,改成了李英杰的临时研究室。 一尊宽大的写字台上,摆满了图纸、资料、文件……写字台旁,三台微机同时开启了。 李英杰站在一台微机前,仔细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数据。 像是没什么结果。他扫兴地摇了摇头,走出了屋子。 隔壁,宽大的房间里摆满了却十几台微机。十几个穿了白大褂的人正在忙碌着。 “梁处长。” 李英杰招呼了一声,吩咐说,“打开小型机,把加压时的数据进行详细分析。” 了白大褂的梁处长点头答应了。 “可是……cao作小型机的人回家了。” 这时,器械组的女工程师站起来提醒梁处长。 “回家干什么去了?” 梁处长问。 “说是……有事儿……” 女工程师结结巴巴地回答着。 “告诉他马上回来。” 李英杰听到这儿,生气了,“如果再脱岗。我就辞退他!” “是。我马上通知他。” 女工程师拿起了电话。 “各位,” 李英杰严肃地告诉大家,“我们现在承担的是最繁重、最紧急的研究任务。工作时间,谁要是饿了,食堂随时提供自助餐;困了,可以回房睡觉。但是,任何人不准回家,要做到随叫随到。” “大家听到了吗?” 梁处长看李英杰讲完了,强调了一句。 “听到了。” 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 “好,大家忙吧。” 李英杰朝大家挥挥手,转身走了出来。 时至深夜了,李英杰桌上的台灯仍然亮着。 他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时间到了,便坐在微机前,打开屏幕,登上I,慢慢寻找起来…… 接通了!他的脸上显出了开心的笑容;接着,将话筒戴到了头上。 “喂,恩师你好!” 李英杰对着话筒向对方发话了。 屏幕上出现了一位德国老人。看到李英杰,他显得很生气,便用一口不流利的汉语说道:“你这个坏小子,趁我不在家的时候不辞而别。太没有礼貌了。” “恩师,这事儿怪不得我。” 李英杰调皮地狡辩起来,“是你们德国人卖给了我们不合格的主机,导致我们锅炉爆炸,装置停车。我是被迫回来为我的祖国解决难题的。” “主机有问题,你去找销售部的人算帐好了。” 导师回答说,“可是,你不应该为此离开我。” “销售部?他们太坏了。他们竟趁机要挟我们买你们的配套设备。我不想理他们了。” “算了算了,你这个坏小子,为什么半夜里找我?是不是有 事儿,求我……” “恩师,请你坦率地告诉我。你在主控系统中,是不是偷偷加了cao作密码?” “笑话,主控系统的设计过程你不是都参加了吗?” 恩师反驳他说,“你那么严密的程序,哪儿容我加什么密码?” “可是,现在,我们的配套设备不能全部接受你们主机的指令,这是怎么回事儿?” “小伙子,自己先动动脑筋嘛!” “恩师,我怀疑,是不是它们的控制系统不相兼容?” “不相兼容。你说对了。” 博士导师肯定了他的判断,又亲切地对他说,“孩子,这种事情是经常出现的。你应该重点查一下,你们配套设备的控制系统是怎么设计的?设计时,是不是使用了德国技术?” “谢谢恩师指点。祝你长命百岁。” 李英杰轻松地与恩师开起了玩笑。 “好孩子。有事情就找我。” 老人慈祥地对他说,“我盼望着与你再会相聚。” “恩师,学生再次谢谢你!” 屏幕上的影像消失了。李英杰撤了话筒,关了微机,坐在椅子上思考起来。 丽丽的预感,像是要应验了。 就在李英杰回到关东后的第二天,蓟原市的中心大街上开出了一辆满载年轻检察官的警车。 正值清晨时刻,上班的车辆汇成了拥挤的高峰。这辆车闪着灯光,呼啸着警笛,吸引了满街上行人的视线。 这些日子,孙水侯也够倒霉的。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说丢就丢了。昨天晚上,好不容易了接到了女儿的电话,一家人欢天喜地正要庆祝一番,今天,又一个不吉利的消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早晨,他刚刚坐在写字台前,电话铃响了。他扯着电线,将电话机拉到面前,听筒里传出了他的忠实助手林工程师着急的声音:“孙总,不好了。” “林工,什么不好了?” “我听说,检察院要动你。” “动我……”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警笛的声音;接着,走廊里一阵sao动。 孙水侯还想与林工说什么,“咣当”一声,门被推开。几名年轻检察官冲了进来。 “请问,你是孙水侯吗?” 孙水侯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他镇定地回答说:“我是。” “对不起,跟我们走一趟。” 一位检察官举起了自己的证件,严肃地命令他。 “为什么要跟你们走?” “有人举报你行贿。我们要对你进行审查。” “审查?” 孙水侯转了转眼珠子,“就在这儿问不行吗?” “孙水侯,少罗嗦。” 几个检察官冲上来,迅速地抓起了他的两支胳膊。 “你们无凭无据,不能这样对待我!” 孙水侯喊了起来。 “你们不能带他走啊!他有身份。他是……” 林工大汗淋漓地跑上楼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 “走开!” 年轻的检察官完成任务心切,毫不理会林工的阻拦,强行将挣扎着的孙水侯带走了。 “林工,你不用哀求他们。等我见了他们的检察长再说……” 孙水侯感激地看着自己朝夕相处的下属,一边走一边喊着。 孙水侯的喊声渐渐远去了,楼里渐渐地肃静下来。此时,躲避在人群里的李英娣像是陷进了一场恶梦,眼睛露出了恐惧的目光。 大街上,响起了尖叫的警笛。 她惊恐地跑到窗前,看到了慢慢开动的警车和大街上密匝匝围观的人群。 等杨总裁知道了孙水侯被带走的消息,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刻了。 疲劳的残阳拖着燃烧将尽的余晖,正在一截一截地缓缓下沉。他凝望窗外,正思考着如何洋设备试车故障的原因,林工拽着刚下飞机的丽丽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丽丽的眼睛哭红了。林工的嗓子嘶哑了。他们带来的这个坏消息,马上让他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新调来的市纪委书记。 这位新来的市纪委书记年轻、孟浪,喜好冲动。听说他是省委组织部杜部长的儿子,做起事来大刀阔斧、毫无顾忌,来到蓟原上任后,他想抓谁就抓谁,想整谁就整谁。有事连市委书记都不打招呼。此事,一定是他所为。 对孙水侯和老金,他早就想要动手出击了。因为杨总裁制止,再加上最近试车出了乱子,不允许他乱上加乱,才拖延了些日子。现在,李英杰回来了,试车失败的初步原因找到了。这位少壮派干部无所顾忌了。 这事……怎么办呢?看到林工和丽丽的哀求,他有点儿犯难了。说实在的,如果是换了别人,他找个熟人打探一下消息,或者是出面力保不成问题。可是,自从当了这个“北方重化”总裁,人们往往把他的一言一行都与庾省长联系在一起,所以,出了这种事儿他就不便于出面了。 他拿起电话,想直接找市纪委书记,马上觉得不妥。这位牛皮哄哄的少壮派,最讨厌有人为案子说情了。如果他的电话过去,效果可能会适得其反。 他又拿起手机,准备找检察长。可是,仔细一想,更不妥。这位检察长刚刚来到蓟原,他还不十分熟悉。 即使是熟悉,遇到这种情况,人家也往往会关掉手机,或者是不接电话了…… 正在犯愁,眼前红光一闪,他看到了压在自己办公桌玻璃板下的人大代表证。呵,这是他在社会行走最好的“执照”了。 好吧,就拿着它走一趟…… “孙水侯,你端正态度,不要顽固不化!” 走下电梯,检察官的呵斥声便从走廊尽头远远地传来。 走到审查室门口 ,他从小玻璃窗朝里面看去,几个年轻检察官正一齐审问孙水侯。这位在社会上名声大震的亿万富翁,此时有气无力地歪坐在椅子上,疲惫地像是随时要倒下去。 他心里悸然一动,不由地掏出自己的证件,朝着那位年轻的小主审官晃了晃。 小主审官看了到他,便朝身边的助手递了个眼色,一个小伙子走了出来。 “总裁,你有事儿吗?” 小伙子说话还算热情。 这时,他看了看身子几乎要瘫痪下来的孙水侯,不容置疑地告诉他,“快,送他去医院!他有心脏病,倒在这儿你们负不了责任。” 几名医务人员围在病床边上,有的量体温、有的看血压,还有的挂上了瓶子,准备输药。看他们着急的样子,孙水侯真的病了。 不过,从审查室来到病房,总算是逃离了圈人的囹圄,让人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感到了几分舒适和随意。现在,他伸开四肢,很不雅观地躺在了床上。可以,那些严肃了一天的检察官,此时都一改白天严刻的尊容,对他露出了难得的笑脸。 一天不曾露面的检察长,也屈尊纡贵地走到病房里来了。 “孙厂长,好些了吗?” 他坐下来,轻轻地问候了一句。 孙水侯生气地瞅了瞅他,又转过脸去,冲着病房的一面墙说道:“检察长,我孙水侯一年赞助你几十万元。今天,你却让部下这么折磨我……太不仗义了吧!” “这事儿吗,一码是一码。” 检察长解释说,“你有问题,总得让我们查一查吧。” “检察长,我先声明:你们抓我抓错了。” 孙水侯镇定地告诉对方,“嗯……如果你们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就请抓紧时间审问。时间拖长了,对你们不利。” “孙水侯,你吓唬我?” “检察长,我失去人身自由……” 孙水侯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经十个小时了。” “那,你的身体怎么样?” “没有问题,你快点儿问吧!” “好吧,准备记录。” 检察长提醒了一下身后那位小主审官,然后开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