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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分头开出,其余人开始撤离。 一道不稳定的环形电光席卷了上万丧尸,在最外沿散去,能量未曾耗尽,纠结的雷电在尸群中翻滚。 外围又有新的丧尸涌了进来。 胡珏在下面喊道:“把手雷都扔出去!坚持住!刘砚!先头部队已经离开了!该撤退了!” 刘砚独自站在天台西北角,看着远方,蒙烽还没有回来……他的心里涌起复杂的莫名滋味,他曾经设想过无数次与蒙烽的生离死别,也许是壮烈地启动炸弹,一同死去;也许是被重重丧尸包围……无论如何,从未想过会像今天这样,没有任何预兆的分开。 他会回来么? 他们前天晚上刚因为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吵过架,刘砚最后生气了,转身面朝墙壁,蒙烽在背后哄了几句,刘砚没理他。 蒙烽困得很,没哄完就打起呼噜睡着了。 于是刘砚更生气了,决定不理他。 昨天早上蒙烽先醒,门外有人提醒他去探路,蒙烽穿好衣服,一身军服很帅气,他坐在床边,主动侧过身子凑近前,吻了吻他的唇。 刘砚那时已经醒了,却眯着眼在装睡,偷看他笔挺的野战军装,看他戴上帽子,穿好军靴出去,再翻了个身继续睡。 刘砚直到这时,仍觉得蒙烽下一刻就会回来,然而这世上又有谁,常常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经历生离死别? 他叹了口气,启动特斯拉线圈,忽然发动机一阵爆裂响。 刘砚马上猛地抱头,蹲下躲在围墙后,一道闪电光环擦着头顶飞过,主轴响起炸裂的声响,发动机冒出黑烟,居然没有爆炸! 刘砚抬头看着主轴放电尖端,一条回路告损,积累的电荷尽数倒灌回来,焦臭的气味传出,有电路烧了。 刘砚抬头望向围墙外,丧尸被放倒了一大片,再来一次,只怕线圈会彻底爆炸。 然而探出头的那一刻,他怔住了。 他缓缓站起身,西边灰蓝色的天幕下,一辆吉普车高速冲来。 “蒙烽。”刘砚喃喃道,他几乎是竭尽全力,疯狂的大吼道:“蒙烽——!” 吉普车冲到近前来了个漂亮的漂移,窗玻璃砰然被击碎,六管机关枪雷鸣般的子弹把拦路的丧尸扫得稀巴烂,紧接着一个手雷抛出,巨响声中夷平了一大片。 “蒙烽——!”刘砚歇斯底里地大叫并冲下楼去。 吉普车倒车,悍然铲向铁丝网,从东边丧尸群里最薄弱的突破口直飞进来,砰然落地。 蒙烽摔上车门跑来,大吼道:“刘砚!你他妈的在放禁咒群攻吗!胆子真够大的啊!连个帮你拉怪的人都没有!” 刘砚冲下楼,蒙烽一边抬臂扫射,一边大声怒吼,机关枪砰砰砰砰扫去,将冲上前的丧尸扫倒。紧接着伸出左手,把扑进怀中的刘砚紧紧抱在身前。 蒙烽道:“张岷呢!这是怎么回事?那个红警电塔能用了?!!我靠真彪悍啊!能再来一次不!” 刘砚回过神,丧尸群再次涌上,蒙烽带着数名手下不住扫射。 “再用会把你烤熟的!没时间解释了!”刘砚道:“北边有丧尸吗?” 蒙烽一边扫射近前的丧尸一边大声道:“不多!!又要逃亡了吗?你还技术人员呢!夸什么海口!” 刘砚:“按原本制定的计划来!我都准备好了!林木森提前逃跑……亏我还以为他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是真的!邓长河!胡珏!最后一批人上车!带他们走!” 蒙烽:“他的话都能信!都上车!我们掩护撤退!” 刘砚:“我差点就真的信了!下次再让我碰见他……” 蒙烽怒吼道:“老子一枪崩了他!靠!忽悠老子去湖边转了半天,要不是惦记着老婆早回来,现在连尸体都熟了!你们快点撤!东西不要了!以后再回来找吧!” 最后一辆货柜车驰出包围圈,两旁各有一名持枪的人,不住扫射丧尸开路,货柜车车厢,胡珏喊道:“刘砚,快上车!” “蒙烽!刘砚!!”人们纷纷吼道:“上车!” 蒙烽手上机枪不停,回头恼怒地骂道:“他不走!他陪老子给你们殿后!你们快滚!” 刘砚大笑起来,车队撤离,丧尸被分出一部分,跟随车队而去,学校内的丧尸少了许多,然而正在缓慢形成包围圈。 蒙烽见所有人都撤退了,喊道:“你开车!” 刘砚钻进吉普车内,倒车,将一只丧尸碾进车底,推开车门,蒙烽疯狂扫射后将机枪一收,钻进车里,将机枪架在破碎的车窗上又是一通狂扫。 刘砚猛打方向盘,冲出了包围圈。 远处车队启程,丧尸群合拢,将他们与整个车队分隔开来。 “糟糕。”刘砚道:“能强冲吗?” “子弹不多了。”蒙烽道:“哦不好,朝咱们来了!快跑!” 刘砚掉头冲下公路,问:“朝哪里跑?!” 蒙烽:“朝南……不行!朝西……不,朝东!” 吉普车在平原上拐向左,又拐向右,扭扭捏捏地拐了几个弯,车里传来刘砚的怒吼:“到底向哪!要不要停下来抛个硬币!” 蒙烽:“硬币只有两面!你读书读傻了!向东!这时候还要吵架吗?!” 吉普车开到全速,风驰电掣地上了公路,朝东边冲去。 23 23、雪崩 ... 傍晚,车停在路边。 刘砚看了一眼油表,手上不停,给蒙烽上药。 蒙烽英俊的脸上有一道擦痕,刘砚手头没有医药箱,只得用衬衣蘸了轩尼诗XO给蒙烽擦拭伤口消毒。 蒙烽痛得直抽冷气,刘砚把他离开的这一段时间里发生的事详细说了次。 “哦。”蒙烽漫不经心道:“有的是时间,下次追上,老子一枪崩了他。” 刘砚道:“你怎么提前回来了?按照原定计划,要到这个时候你才回基地的。” 蒙烽答:“我想你了啊,你前天晚上生气了,打算偷懒提前回来哄你,免得又吵架,这不正好赶上了么?” 刘砚哭笑不得地点头。风从破碎的车窗外吹入,逃得性命后自身至心都彻底松懈了,只觉这漫天漫地的寒冷与大雪,几乎要把他冻僵。 蒙烽把外套夹在车门上勉强挡着风,刘砚坐到车后座,问:“现在去哪?去救张岷么?” 蒙烽说:“不知道,先去东边看看,希望决明还活着,就剩这么点油了……冰天雪地的,怎么办?” 刘砚:“你还把窗玻璃打碎了……” 蒙烽:“我不把窗玻璃打碎怎么救你!隔山打牛么?” 刘砚:“你可以把车顶天窗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