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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负责思考和让他冷静的脑袋像是被丢到了外太空,定定看了那背影一会,他开口问道,“你坐在地上干什么?” 阿旺这才发觉宁默的存在。 扭过头的一瞬间,阿旺脸上欣喜的笑容比任何事物都要耀眼。 “阿默!你终于下来了,我等了好久。”阿旺笨拙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在矮了他两个台阶的地方站定,眼中有控诉,“腿都要坐麻了呢。” “谁让你坐的。”宁默下意识骂他,“这不是你活该吗?难道你还觉得是我不对?” 被宁默一吼,阿旺就可怜地缩起脑袋来,他嘟囔,“我、我没有啊……” 呆子无辜的眼神有让人心跳失常的力量,宁默拧起眉,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大步跨下楼梯,也不体谅阿旺在他身后吃力地跟着,疾步向前走去。 所有的体力都用在走路上,他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考虑和烦恼了。 只是阿旺速度不快,持久力却不差,总是和他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喘着气喊,“阿默,阿默,阿默等等我啊……” 在路口过红绿灯的时间里,阿旺终于追上宁默,但是他在行人中被挤来挤去,一不留神居然绊倒在了大马路上。 眼看绿灯就要过去,已经臭着脸到达对面的宁默回头就看到这么惊悚的场面。 阿旺不懂危险,只觉得蹭破了的手掌有些疼,还坐在地上呼气。 有好心人弯腰,对阿旺伸出手,可还没等阿旺明白过来,好心人就被宁默一把推开。 “你小脑是不是有问题啊!平坦的马路都能摔倒,你还有什么用啊!” 在好心人诧异的目光下,宁默大骂着拉起阿旺,在机动车行驶起来的前一秒拽着阿旺顺利抵达马路对面。 引擎声喧闹。 汽车以让人心惊的速度呼啸而过。 宁默凶残地瞪着阿旺,“你刚刚干嘛不快点站起来?” 阿旺可怜巴巴地伸出手,“我的手破了呢。” “那又怎样?再不快点,就不是你的手破这么简单,而是你整个人都破了!” 阿旺不明白宁默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觉得“整个人都破了”这种事情未免也太恐怖了,“阿默,你、你不要吓我。” 谁要吓你!那是事实! 和阿旺待在一起,他永远都别想有安静的时间思考问题。 对方分明是轻而易举能让他额角青筋暴起,恨不得将他丢出窗外的呆子。 宁默头疼心烦,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一句话都懒得说。 阿旺也小心翼翼地跟在宁默身边,闭嘴不言,直到到了家门口,才乖巧地挥挥手,“阿默,再见。” 宁默懒懒回头看了阿旺一眼。 昏暗的楼道中只有那双眼睛闪烁着流转的光。 宁默微微发愣,他站在狭窄的楼梯上,望着阿旺跑进家门,隔着门板听对方因为晚餐丰盛美味而欢呼。 楼道外有家长们教训小孩子念书不认真的声音。 油锅翻炒的滋滋声不绝于耳。 巨大的落日带给大地温暖的橘色光芒。 一切都安稳美好,是平常且平静的。 但有些事情,已经不同了。 他在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中长大,稍微取得一点成绩,都会被人刮目相看,久而久之他明白,他应该成为一个怎样的大人,才能和母亲走出目前的困境。 前方有一条通往光明的曲折艰辛的路,他站在路口,下定了决心向前迈步。 他多希望有一天,曾经对他不屑,对他打骂的人都匍匐在他脚下,流着泪说当初的自己真是太蠢太可恨了。 他受够了爱情的苦。 所以,爱情与他,是避之不及的,可怕的事情。 何况,让他产生类似于爱情念头的对象,还是阿旺。 “诶?默默,怎么傻站在这里。” 下班后的母亲看到他,“吓了mama一跳,还以为站在这里的是谁呢。” 也许是光线昏暗的缘故,宁mama并没有察觉儿子的脸色冰冷,唇角有不屑的弧度。 “晚上就吃小米粥吧,mama刚和电视节目学了点煮粥的好方法呢。” 母亲手里拎着下班途中顺路买回来的蔬菜。 他跟在母亲身后,几不可闻地笑了一声。 对一个呆子滋生爱情这种设想,未免也太可笑了。 怎么可能呢? 阿旺甚至连和他做朋友的资格都没有。 Chapter 23 但顾显会发出那种感慨,并不是无中生有的。 仔细回想和阿旺相处的情景,宁默也明白了自己的所作所为的确会让人误会。 就算是一起长大的呆子需要他悉心照顾,也没必要为了他和顾显稍微一点的亲密,就找顾显“打篮球”。 可一面告诉自己不可以和阿旺再亲密下去,另一面又实在抵抗不住心底的躁动,在阿旺对着自己笑的时候,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握住对方。 亲吻拥抱的念头从未消失过,反而愈演愈烈。 他极力克制的结果,就是让更多的同龄人觉得他不好惹。 期末考试结束没几天就是大年夜,林家人向来都是去老家过年,家属区里由于年关将至一如既往地热闹,只是再没有人气也不喘地来敲门喊他了。 躺在床上,宁默半睁着眼睛,不愿意起床。 这些天他过得极为平静,没了那个总是会让他胸闷气短的呆子惹是生非,起初是不习惯了些,但静谧的时光总是让人享受的。 况且,他还能借此好好理清自己的思绪。 母亲也在放年假。 大年三十的时候,母子两人坐在客厅里吃了丰盛的晚餐,他们没有亲戚需要打贺年电话,就窝在沙发里看联欢节目。 近年来母亲交了不少朋友,在他百无聊赖看电视的时候,母亲都在发贺年短信。 为了能给他更好的物质生活,母亲cao劳忙碌,无疑是在弥补没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遭人歧视。 主持人喜庆的贺年声也提不起宁默的兴趣,他干脆走到阳台上,打开窗户,看远处腾空而上的彩色烟花。 绚烂美妙的场景只在夜色中停留几秒钟,就被寒风吹散。 宁默收拢领口,楼下有小孩子笑闹着玩儿童烟火,再远一点,是咚咚敲响的钟楼,可以想象钟楼底下一定是站满了许愿的人。 大家都聚集在一起。 只有他仿佛是抽离出去,对世事莫不关心。 身后突然响起了母亲的声音,宁默转过头,“什么?” “电话。”母亲笑道,“是阿旺呢,他好乖,在祝我们新年快乐。” “……” 呆子由于单纯而干净,说出来的话没有遮掩,都是由内而外,从心底散发出来的。 所以得到这样的祝福,才会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