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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里哗啦的声音。她觉得这样就很好。相依为命,虽然孤单,但是至少有人陪伴。生活虽然简朴,却恬淡而美好。 在被贬后的那一月。焦一峰依然跟她讲,却三番五次提到了一个人,那人便是凉云盛。她看见他讲得眉飞色舞,凉云盛这个人在他的口中鲜活地呈现出来,同时把他也变得鲜活起来。她想,她有机会一定要见见那个人。 于是她心想事成,在第三个月的时候,她见到了他,是个长得非常漂亮的人。那人时常弯着一双眸子,对别人大方地笑。她盯着凉云盛的笑颜一下子出了神,仿佛又看见了儿时快乐的样子,她想,这就是那个人的魅力吧。于是,她便情不自禁地说道:“meimei长得真漂亮。” 凉云盛一愣,然后又是一笑,他有礼地朝着邹依漓打招呼,然后把她拉到一旁,一脸委屈地对他说:“jiejie,你家焦一峰在探灵门的时候一直欺负我,meimei可委屈了,你得好好管管他。” 邹依漓一听,被凉云盛动人的颜容打动了,一想:这可不行,她也算是我家的大恩人了。便点头同意了。 凉云盛顿时乐得不可开支。然后他凭借一身精湛的演绎瞬间夺得了邹依漓的喜爱。实乃“少女之友”。 而焦一峰则是莫名其妙地挨了闷棒。 之后有一次,焦一峰带来凉云盛的时候,他的脸色惨白,痛苦极了,平时的机灵样全然没了,哆嗦得话都说不出来。 邹依漓也是替他诊了脉,同时沉下心来,替他端了一碗姜枣红糖汤。 凉云盛顿时脸色更白了,自己挖的坑跪着也要跳下去。他拒绝了邹依漓帮他敷肚子的请求,不甘不愿地把那碗热汤喝了下去,心想自己的一世男子气概就竟跟着这汤一样喝进肚子里去了。结果不料,凉云盛尝了个鲜,竟觉得颇为美味,于是喝了整整三大碗,还欲再来一碗,这才发觉自己的尊严早已消失殆尽了。喝了这么多总得有点成效吧,兴许是美食的安慰,于是凉云盛强行气色恢复了不少。邹依漓也放下心来。 后来这事经历得多了,凉云盛也就习惯了,焦一峰那个傻大愣至今依然不知道当初自己被训的原因。而凉云盛是女的这件事就这么风平浪静地度过了整整一年。连凉云盛自己都不得不感慨自己登峰造极的演艺技术了。 易墨听邹依漓的感叹,便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于是目光炯炯地看了看凉云盛。 某个躺在床上的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整个人一颤,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被子里了。 因为这个屋子实在简陋,只有两厢房。易墨和凉云盛便顺理成章地睡在一个屋里。焦一峰自告奋勇地睡在长凳上。邹依漓则替他把四根长凳拼在一起,又用被褥铺了一层底,叮嘱他趴着睡。 易墨靠在门槛上,望着凉云盛出神,直到夜深邹依漓和焦一峰都睡着了,易墨才关上门,插好门闩,布了个结界,走到凉云盛的身边。他跪在床榻边,摸住凉云盛的手。凉云盛的手一片冰凉,原存的温暖已经杳无踪迹。易墨的无法用自己去温暖眼前这个连昏迷都皱着眉头的人。他抚摸着凉云盛的脸,把他压着的眉舒展开来,然后食味知髓地收回手放在凉云盛的手腕上,缓缓闭上眼,把自己的灵力传给凉云盛。那股灵力进去凉云盛的身体,如同涓涓细流,却在一瞬间带着极大的力量压制住了在他身体里躁动的噬心蛊。 凉云盛不断地挣扎着,张开嘴哑声地嘶喊着。易墨只是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不敢懈怠。直到半宿,凉云盛终于安静下来,大汗淋漓。易墨打来一盆水,替他擦干净身子。他擦得极为细致,就连指甲缝也好好地抹了三遍。他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噬心蛊不久便又会躁动起来。他得赶紧拿到灵液。 易墨轻轻地给凉云盛穿好衣服,盖上被子,然后循着月光隐了身形。 他得去会会那只不知好歹的狼。 凉云盛醒了。他醒来的发现易墨靠在门槛上,阖着眼。 凉云盛这一微小的举动很快便惊动了易墨。依然是深沉的声音传来——“你醒了。” 平淡的语气,既不急迫,也不担心,仿佛是意料之中。而说出这话的意义,却代表了易墨刻骨铭心的关心。一句废话,他是不会说的。他既不愿冷落凉云盛,这句话又实实在在地陈述了一个事实——凉云盛醒过来了。他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嗯。”凉云盛许久没说话,声音甚至有些阴哑。他琢磨了半天,最终还是只回了这样一句话。 之后两人便沉默不语,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凉云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回应易墨一句,明明之后一句可有可无的话,他却实实地感受到了易墨听见他回答后微妙的轻松与愉悦。更甚者,他还从易墨的一句平淡无奇的话推敲出了种种他对自己的关心。这不是硬是在之前认为易墨说对他好后加深防备的他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吗?他想,或许他真是被易墨宠惯了,习惯了易墨给他的好了,竟然学会脑补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可就完了。要么易墨真的对他好,要么就是有利可图并拥有比他更厚脸皮的演技。虽然凉云盛对自身的魅力颇有自信,可还是坚定不移地选了第二种。谁一天没事就知道无私奉献地付出啊?更何况易墨身为魔修,既修魔,就无法含有最纯粹的善意,那他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可凉云盛却是知道的。那人半宿为他输送灵力。其他的他不知道,但身为他肚子里的蛔虫的噬心蛊,他可谓是知根知底了。若是早能用灵力轻松压制,他又何必受苦到现在?纵使易墨不论脸色还是行事都与平时相差无二,可定然也不会是太好的。 对于易墨知道他体内有噬心蛊,他是毫不意外的。噬心蛊能蛊惑对力量有极大执念的人,使得他就像一个药引,却能泡出一坛美酒,芳香馥郁。正道君子不一定能看出,可魔道中人却是一看便知。但既然易墨知道他的金丹是可遇不可求的好物,却不对他下手,又是为何?易墨指不定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怀有噬心蛊,多多少少了解他的底细,说不定他的身世遭遇在易墨心里,已经被嚼得稀巴烂,那么这个男人又是要图什么? 凉云盛一醒来,就被头疼的问题搅得晕沉沉的。易墨替他盛了一碗热汤。他便越发看不懂这个男人。 这一路,易墨对他足够好,甚至有几个盯上他的魔修,都被易墨偷偷地解决掉了。这些,凉云盛都是知道的。可他就是不安,是那种从心底里,不知为何的油然而生的不安,占据了他大半个心。 凉云盛实在是没有什么玩心计的天赋,脑瓜子越想越疼,恨不得易墨直接挖了他金丹就跑,简单粗暴,来得直接。他索性不想,接过易墨的热汤。 易墨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