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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知道凉云盛在心里是如何“九曲连环”的。他用恰到好处的清淡声音对凉云盛说:“凉姑娘,肚子可好些?” 凉云盛接过汤的手一抖。随即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汤。 卧槽!这不姜枣红糖汤吗?! 不说百碗,凉云盛也是喝过七八十碗了,光闻味便能一下子辨认出来。 凉云盛并没有什么被揭底的羞耻感,相反,他靠在易墨身上,就着这碗热汤喝了起来,然后不慌不忙地说:“好些了,都是易郞的功劳。” 话毕,他又举起那碗热汤,问易墨:“其实味道真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同易墨相处久了,凉云盛便熟能生巧地领悟了面对眼前这个面瘫脸的技巧。当他微压眉,便是不悦,当他轻挑眉,便是喜悦……比如现在—— 易墨闻言不知为何微微挑起眉毛的一角,并没有推脱凉云盛的好意,接过热汤,看了一眼,却是用勺子舀了一瓢,不多不少,送到凉云盛的嘴前:“你喜欢就多喝点。” 汤是之前就准备好了的,不冷不烫,可候着他的时候又怎会把他醒来的时间掐得刚刚好? 凉云盛眯着眼,轻轻舔了舔勺里的汤:“你煮的?”依漓姐的汤可不是这个味道。 易墨没说话也没否认。 凉云盛轻笑一声,那想必易墨方才高兴竟是因为他无心的一句对汤的夸赞了。真倒是小孩子心性,跟得了糖似的。不知为何,他竟不好意思告诉他这汤无滋无味了。 凉云盛越发觉易墨对他的一分好,心中就越不自在一分。易墨就像坚决了那晚的誓言一样,万般不离他,温柔与细致的照顾就跟甜枣一样甜得他腮帮子疼。凉云盛已经大半辈子没有遭遇过这样的对待了,如若是裹了蜜饯的□□,他想他也是不介意尝上一尝的。 他懒洋洋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又摊在床上不动了:“不过可惜了,依漓姐肯定要叨叨了。” 易墨见凉云盛又要睡去,便知这是噬心蛊带来的后遗症,也不说什么,帮凉云盛敛了敛被子,就又到门槛那去了。 邹依漓在外面喂鸡,焦一峰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在一旁挥着长/枪,一边铿锵有力地说着自己与刘东竹大战三百回合的经过,一边淋漓尽致地还原当时的每一个动作。邹依漓既担心他的伤势,却又被他惹得连连发笑。焦一峰果然又痛得叫了起来,邹依漓就又迎上去为他检查伤势,不停地唠叨强调。焦一峰就笑得“咯咯”响,静静地听着邹依漓的唠叨。 易墨看得出了神。 如果可以,一切都结束后,他也希望和那人一起,过这么平凡得乏味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风景任务三——算了……这对不说 ☆、好人 凉云盛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身边围了一圈人是闹哪样啊。易墨就算了,其他两个人也一直盯着他是作甚? 不错。围了一圈人是字面上的意思。三人在床边摆了三个小板凳,一个一个神色凝重地望着他,硬生生围成了个半圆。就差摆张桌子,桌上放一碗瓜子,三人对着凉云盛猛嗑了。可偏偏这三人一动不动,似是被人下了定身术一般。 总之,场面及其怪异。 凉云盛不愿当这被看的猴儿,忍不住干咳了一声。 三人依旧是不动声色。 “哎呦!”凉云盛大叫一声,倒在床上,捂着自己的肚子,“好痛啊好痛啊!!” 邹依漓皱眉。 凉云盛便指着他大叫道:“你输了!你动了!” 一片寂静。 看来不是什么木头人的游戏。也是,谁会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凉云盛连咳几声,都快咳出真病了,邹依漓才发话了: “你既然不是……咳……”邹依漓红了红脸,马上又正了正色,严肃与认真的神情随即粉碎了方才的羞色,“那你究竟是什么病?为何病得如此厉害?” 焦一峰难得的没有犯傻,而是正襟危坐,同样肃然的表情对着凉云盛,想必也是同邹依漓一样的疑问。 凉云盛早就料到会有一天遇见这样的场面,不过看样子他并没有早就想好应对的措施,既来之而安之。他转头扑进易墨的怀里,眨巴眨巴眼:“其实我肚子真有点痛。” 那你的手干嘛捂着头? 众人无语。 但凉云盛却是没有说谎,他金丹上的噬心蛊又开始蠢蠢欲动了,正是因此他才惊醒的。 易墨知道凉云盛说的是实话,虽然掐着时间是差不多了,却还是嫌太短了。噬心蛊会躁动五天,随着天数的增加,痛感只会只多不少。而现在才堪堪过了第二天,输灵力的方法显然不适宜。 凉云盛却不在意,明明之前已经痛得死去活来了,并且明明确确地知道很快痛楚又会席卷而来,却依然是安如磐石。 有种感觉,叫做习惯,这种感觉十分可怕,无论好的坏的,纵使无力回天,他能让你适应一切。他不会抚平你的疤,只是让你的伤好了又结疤,然后把疤块狠狠撕开,又结疤,又撕开,直到血rou模糊,成为一块无关痛痒的烂rou。凉云盛讨厌这种感觉,幼稚得就跟他小时候等蚊子咬的包变没,又去挠痒一样,更让他感觉到一种身不由己的无力感,让他觉得自己不过一届浮萍,随风飘逝罢了。 凉云盛想了一想,对担心至极的两人说:“不瞒你说,我以前因为一次从树上摔下来,在大雪也掩埋不了得火中奔跑,最终留下了隐疾,导致我肚子每月都会痛上一痛。”就跟女子来葵水一般蛋疼。 凉云盛口若悬河,说起谎来滔滔不绝,甚至在讲述的时候,配上了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泪眼婆娑的神情。 焦一峰显然是不信的,凉云盛爬树跟卖sao一样的,轻而易举,又怎么会从树上摔下来? “原来是这样。”邹依漓却被打动了,可怜起凉云盛来。 “……”姑娘你是不是同焦一峰久了也变得傻了。 凉云盛感受到噬心蛊活动的迹象越发放肆,便想着打发走眼前两座瘟神,开口道:“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反正是信的。你看,天色已晚,你们不如准备点伙食?” 邹依漓早就想到此事,伙食早已准备周全,但听出凉云盛话里的意思,便拉着焦一峰准备出去。 凉云盛想起了什么,叫住焦一峰:“你为什么会在外门?” 这话问得实在突然,没有根据,焦一峰一愣。 但凉云盛却又重复了一遍问题:“你为什么会在外门?” 凉云盛是有考量的。焦一峰的实力不算强,但就能与刘东竹打个难舍难分这点便不难看出——这人的实力不俗。这么好的苗子,不在探灵门的内门,实在是一大可惜,又为何会被分在外门?若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