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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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清山的云海难得一见，但偶尔也会持续几天不散，高家兄妹来回在几个峰之间游玩了一下午，云海居然还没散去。 高启兰从工作人员那里听说，如果云海半日不散，就是留宿山顶的最好时机。 高启盛瞧出meimei的意图，顺带打起自己的小算盘。 二人一起眼巴巴望向大哥。 一旁景区的工作人员立刻抓住重点，小跑到高启强面前，搓着手道， “这位是家长吧，春节期间山顶酒店打五折哦，要不要定一间？” 高启强犹豫了一下。 工作人员再接再厉地道：“您看，今天是怀青山难得一见的好天气，晚上特别适合赏月，况且，明天还能去初日峰看日出……” 高启兰在一旁用力点头。 高启盛忽然出声打断，“不行。” “喂……”高启兰不敢置信地拽住二哥，仿佛被队友抛弃。 “我们得定两个单间。”高启盛没理她，转向大哥， “对吧哥。” 高启兰的视线落在二哥伸出的两根手指上，这才后知后觉地听见二哥脑子里响亮的算盘声。 话已至此，再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大哥已经点了头，“行吧，就给我们定两个单间。” 工作人员马不停蹄地领客人去开房，高启盛和高启兰则留在原地。 高启兰偏头看他，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高启盛随手揪了片叶子，压在唇上，竟吹出了鸟叫声。 高启兰见他如此坦然，反倒显得自己多心，可那些念头如鲠在喉，不吐实在不快。 她捏了捏拳头，深吸一口气，问道：“二哥，你……有喜欢的人吗？” “你是打算跟哥哥聊感情问题吗？”高启盛挑眉道，“我还没问你呢。” 高启兰语速飞快，“我没有，所以你有没有。”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 山顶游客稀少，周围只有猎猎风声。 高启兰盯着他，似乎在揣摩他的每一丝表情。 高启盛咬着树叶，露出个轻佻地笑， “有。” 他从得知自己重生的那一刻起，就没打算掩饰自己的感情。 高启兰闻言，下意识朝大哥所在的方向看去。 “你要继续跟我聊我喜欢的人吗？”高启盛顺着她的目光，发现哥哥正朝自己走来， “哥哥回来了，我觉得他应该不太想知道。” “至少现在不想。” 他太过自然，仿佛是在聊天气一样随意。 高启兰只觉得千言万语一齐涌上喉咙，最终压低声音道， “高启盛，你是不是疯了？” 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他。 “目前还没有。”高启盛半开玩笑道，“要是求而不得，或许会吧。” “你……”高启兰见他露出近乎癫狂的笑容，心中微颤。 比自己二哥当自己面出柜更可怕的事，就是他的出柜对象，竟然是他们的大哥。 亲生大哥！ 高启强走到两人跟前，疑惑道：“你们说什么呢，这么严肃。” “没事，我教她吹叶哨呢。”高启盛晃了晃手中的叶片，朝哥哥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与前一秒判若两人。 高启兰忽然觉得眼前的二哥有点陌生。 “别玩了，先回酒店休息，晚上还得去观星台。” 高启强拿起地上的背包，往酒店走去，“没带换洗衣服，小兰得凑合一下了。” “她不是最想留宿山顶吗，不会介意的。”高启盛跟在后面，撞了撞她的胳膊， “对吧。” 高启兰翻了个白眼：“你不想？” “想，但是跟哥哥睡，我不觉得凑合呀！”高启盛笑意盎然。 高启兰顿时觉得热血上头。 她快步走到大哥身边，大声道，“哥，我要跟你睡！” 高启强愣了一下，“胡闹。” “哥！”高启兰抱住他的胳膊，左右摇晃，使尽浑身解数撒娇。 高启强抽出手臂，把背包和一张房卡塞进她手里， “叫爸都不好使。” “那我……”高启兰转向高启盛，结果刚开口就被打断。 高启盛给她作揖：“祖宗，我更不合适。” 他连忙拉着大哥进了房间，把气到跳脚地三妹关在了门外。 ＊ 山顶酒店的客房很小，尤其是单间，室内除了独立浴室外，只有一张桌子、一只简易衣架以及…… 一张只能睡下一个成年男人的床。 高启盛的目光落在洁白的小床上，心跳一点点加快。 高启强进房间后，便开始收拾行李、打扫屋子，顺便冲了个澡。 高启盛正襟危坐在床沿，面对浴室玻璃上倒映的人影，只觉得眼眶胀痛，口干舌燥。 他忽然不确定起来。 这样的环境，他是不是真的能忍住，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