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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才见过似的。谢青行礼道:“六皇子殿下。”“且坐,不必多礼。”楚瑜指了指一张空着的椅子。谢青依言坐下,“多谢六殿下。”楚瑜环顾三人,说:“诸位都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今日邀请诸位前来,既是有事要和诸位商议,也是想要诸位彼此认识。”他的视线,在谢青身上停留许久,又在谢青察觉之前,移开了目光。“解风羽。”解风羽眉眼细长,天庭饱满,气质超然脱俗,显得难以亲近。他手中拿着一把羽扇,正在轻轻扇动。“左将军魏无衣。”魏无衣也没有为自己多做介绍。“谢青,忝为魏大哥帐下司马。”谢青知道解风羽看不起世家子弟,便没有和他套近乎。楚瑜清咳一声,说:“你们三人都是人中龙凤,能得你们相助,实是楚瑜之幸。”“六殿下言重了,能侍奉六殿下这样的明主,才是我等之幸。”解风羽拱手道。魏无衣拙于口舌,只是向着楚瑜抱拳一拜。谢青但笑不语,用右手握住了左手的手腕。一衣之隔的地方,有一串红玛瑙的佛珠,鲜红欲滴。楚瑜沉声道:“言归正传,我要与诸位商议的,乃是如何拔除楚国的毒瘤——夏侯缑。”楚瑜话音刚落,解风羽便道:“我有一计,可除此人。”“请说。”楚瑜看向解风羽。“夏侯缑嚣张跋扈,藐视君上,却能活命至今,无非倚仗军功。然而,魏将军勇猛善战,和夏侯缑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楚国,已经不需要夏侯缑了。”解风羽用羽扇遮住了下半边脸庞,“陛下之所以迟迟不处治夏侯缑,是因为尚且欠缺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我们要做的,就是制造这个理由。”楚瑜说:“愿闻其详。”解风羽眼中闪过复杂光芒,“夏侯缑之女夏侯秋罗,生性悍妒。她和九皇子成婚三年无所出,又不许九皇子纳妾,还对九皇子动辄打骂。这些事,陛下也有所耳闻。若是贤妃娘娘向陛下进言,请陛下赐一名宫女给九皇子做侧妃。夏侯秋罗,一定会谋害这名宫女。到时候,陛下就可以借此惩治夏侯缑,而且九皇子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也会大大降低。这就是鄙人的一石二鸟之计,六殿下以为如何?”楚瑜沉默半晌,说:“子衿以为如何?”谢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楚瑜在询问自己的意见,“此计虽然可行,但是……”解风羽打断了谢青的话,“你是在担心那名宫女的性命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谢青低下头,默然不语。“便依此计行事吧。”楚瑜淡淡地说,“你们可以退下了,子衿留下。”解风羽和魏无衣都出了房间,房内只剩下谢青和楚瑜。谢青缓缓道:“六殿下……”“你不叫我怀瑾了吗?”楚瑜神色怅然。谢青沉默了一会,才涩声道:“怀瑾,你留下我,是否另有要事?”“并无要事。”楚瑜伸出手,然而还没有触及谢青,那只手就颓然垂下,“我们,三年未见了。”他想问谢青当初为何不告而别,但是又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谢青强笑道:“原来怀瑾是想要与我叙旧。”楚瑜“嗯”了一声,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谢青,好像他一眨眼谢青就会消失似的。谢青被楚瑜这样看着,心一下子软了起来,“你这几年,过得还好吗?”“我在京城,哪有什么好与不好,倒是你在边关……”楚瑜有许许多多的问题想要问,但他的喉咙好像别什么堵住了,致使他一个问题也问不出口。谢青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放在了楚瑜的手上,“我有大哥照顾,在边关一切安好。”楚瑜反握住谢青的手,低声道:“我和魏无衣一直有书信来往,我听他在信中说,你受了好几次伤。”战场上刀剑无眼,谢青虽然有魏无衣照顾,也难免受伤。甚至有一次,他以为自己会命丧黄泉。谢青想要抽出自己的手,然而他的手被楚瑜紧紧握住,“都已经过去了。”“你还会离开京城吗?”楚瑜问。“会。”谢青不想欺骗楚瑜。楚瑜接着问道:“你要去哪里?”“这就要看陛下的意思了。”谢青看向皇宫的方向,“过一段时间,我可能会被外放为官。”楚瑜知道,文帝若是将谢青外放,是要培养谢青,让谢青积累官场经验。他不想谢青离京,又不能阻碍谢青的前程。心中的复杂情绪,让他更加握紧了谢青的手。谢青吃痛,蹙眉道:“怀瑾,你可以把手放开吗?”楚瑜放开手,发现谢青的手已经被他握红了,“对不起。”谢青觉得自己好像于雾中行走,左右不清,前后无路。他踌躇良久,还是将心中所想说出了口,“怀瑾,你的心乱了。”其实,乱了的,何止是楚瑜的心,还有在谢青胸腔中跳动的物体。“我的心,早就乱了。”楚瑜露出了自嘲的神色。他心道:自你我初见,此心已不属我,只为你而跳动。谢青察觉前言不妥,转移话题道:“自我回来,我还未见过七殿下,他还好吗?”楚瑜为了活跃气氛,难得开了个玩笑,“七弟一顿能吃三碗饭,你说他好不好?”“七殿下身体康健,我就放心了。”谢青面露微笑,“叨扰了怀瑾许久,我也该告辞了。”说完,他就站了起来。楚瑜也站了起来,“不多坐一回吗?”他竭力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淡然无比。“我知道怀瑾事务繁忙,等怀瑾得闲,再来我府上小聚吧。”谢青提议道。楚瑜得了谢青再会的承诺,放下了半颗心,“好。”谢青拒绝了楚瑜的相送,独自出了六皇子府。他走过街角之时,一个声音响起——“谢青,可否与我一晤?”谢青看到了一辆马车,解风羽正端坐在马车之上。他与解风羽对视,彼此的眼睛都没有透露出丝毫情绪,“乐意之至。”谢青上了马车,放下车帘,然后坐下。对于如今士林之中看重容止的风气,解风羽十分不屑,但他此刻,也不由在心中赞了一声谢青的仪容举止。谢青垂下眼眸,“解大人叫住在下,所为何事呢?”“你我二人,同朝为官,共事一主。我之所以邀请你上车,是想要与你亲近一番。”解风羽的口气里却没有半分亲热的意思。谢青懒得和解风羽兜圈子,“明人不说暗话,解大人纵有逆耳之言,但讲无妨。”“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就不与你客气了。”解风羽坐直了身子,“我观六殿下待你,与旁人不同。”谢青心中一紧,面上泰然自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