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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七殿下的伴读,与六殿下也有青梅竹马的情分。”解风羽摇了摇手中羽扇,“你与六殿下究竟有何情分,我并不关心。我关心的是,你对六殿下到底有多大的影响力。”谢青知道自己对楚瑜有着极大的影响力,但这个是不足为外人道的。“你是谢家的嫡长子,六殿下的竹马,七殿下的伴读,魏将军的义弟,据说就连我也是你举荐给六殿下的。”解风羽压低了声音,“你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你如果为恶,那么天下就要大乱了。”谢青心道:除了以上身份,他还是鬼谷的弟子。他要是把这个说出来,解风羽估计要吓晕过去了。“你就像一个知道结果的赌徒,把赌注下在了一定会赢的地方。”解风羽做了一个猜测,他仔细观察着谢青的表情。谢青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解大人说笑了。”“你说我在说笑,就当我在说笑好了。”解风羽笑了笑,“你的下一注,会下在什么地方呢?”“你不妨拭目以待。”谢青淡淡地说。解风羽停下了摇扇,“那我就拭目以待。”“告辞。”谢青下了马车。解风羽撩开车帘,注视着谢青离去的背影。直到谢青的身影消失,他才放下车帘。他手执羽扇,自言自语道:“‘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此人谈吐举止,颇有几分鬼谷弟子的风范。”☆、第三十二章父与女解风羽回到解府,听得声声鸟叫。他看向树梢,鸟群之中,有一只喜鹊正在梳理羽毛。他若有所思地问:“可有贵客上门?”“来了一位自称是侍中大人好友的人。”仆人答。“此人在何处?”解风羽轻摇羽扇。“正与侍中大人在后院下棋。”解风羽行至后院,果然看到解夐古和鬼谷子在一株桂树下对弈。解夐古执黑,鬼谷子执白,均是静默不语,连眼神也不曾交汇。诺大院内,除了风声,唯有清脆的落子声。解风羽伫立一旁,静观两人棋局。一局终了,解夐古推秤道:“你的棋艺,我望尘莫及。”“天下能于围棋一道胜过我之人,寥寥无几。”鬼谷子将本来狂妄的言语说得仿佛理所当然,“我与人对弈,不为胜负,而为手谈。”解夐古看向解风羽,“风羽回来了。”“祖父,鬼谷先生。”解风羽虽然鄙夷纵横家之流,认为他们妄言乱世,但是对于祖父的好友,却不得不毕恭毕敬。鬼谷子未看解风羽一眼,却仿佛明白了一切,“你心有疑惑,但问无妨。”解风羽心中一凛,面上若无其事的说:“我听闻每一代鬼谷子只收两名弟子,不知先生的两名弟子分别是何人?”“我的弟子,一个名叫谢青,另一个名叫方落尘。”鬼谷子淡淡地说。“方落尘据说曾是街边乞儿,得谢青收养,两人情同兄弟。”解风羽顿了顿,“当初我祖父不愿我入鬼谷,就是因为鬼谷的传承方式太过残酷,历代鬼谷弟子只有一人能活下来。谢青和方落尘两人,要如何自处呢?”鬼谷子拂开落在棋盘上的桂花,“谢青之所以收养方落尘,是因为我的嘱咐。”“哦?”解风羽握紧了手中羽扇。鬼谷子勾起了嘴角,似笑非笑地说:“既然两人要相杀,没有感情基础,如何能称得上精彩呢?”解夐古摇头,叹了口气。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对自己这位意志坚定的好友产生不了影响。解风羽心中对于谢青生出了些许怜悯,然而这种情绪,就像一颗投入湖中的石子,荡起涟漪,不过转瞬间,湖面又恢复了平静无波。他微微弯腰,“我已无其它问题,容我告退。”说完,他就走了。解夐古收回看向解风羽的视线,感慨道:“我初遇你之时,也是风羽一般的年纪。如今,我已垂垂老矣,你却仍是当年模样。”“一颗从内部腐烂的果实,不论外表如何光鲜,也不能久存了。”鬼谷子执起了白子,“再来一局吧。”“唉,好友。”解夐古也执起了黑子。解府后院,是一方宁静天地。然而皇宫之中,却处处暗藏杀机。“大将军夏侯缑觐见——”夏侯缑走到文帝面前,却是不跪不拜,抱拳道:“参见陛下。”“大胆夏侯缑,见了陛下居然不拜!”戚诩怒斥道。“我与陛下,是儿女亲家。既然是姻亲,我何必对陛下多礼。”夏侯缑傲慢地说。文帝听了夏侯缑的话,面上表情喜怒难辨,“来人,给大将军赐座。”两名太监搬来椅子,放在夏侯缑身后。夏侯缑大马金刀地坐下,“我的腿曾经在战场上受过伤,不能久站,难为陛下还记得。”“大将军的事,朕在心中,一件一件,记得一清二楚。”文帝端起放在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茶。夏侯缑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不安。他压下心中异样情绪,说:“我大破匈奴,斗胆向陛下讨赏。”戚诩上前一步,说:“据我所知,这是左将军魏无衣的功劳。”“若无我为那黄口小儿掠阵,他如何能取胜。”夏侯缑怒视戚诩。戚诩讽刺地说:“左将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莫非次次都是大将军掠阵?”“那个小子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夏侯缑不屑的说。戚诩欲要反驳,却被文帝伸手阻止。文帝看向夏侯缑,一双眼眸黑沉如夜,“大将军想要什么赏赐?”“我想要陛下赐我九锡,以示荣宠。”夏侯缑说。九锡是九种天子所用的礼器,分别是车马、衣服、乐县、朱户、纳陛、虎贲、斧钺、弓矢和秬鬯。夏侯缑话音刚落,戚诩便道:“臣以为不可,大将军虽有功劳,却远不到赐予九锡的地步。”夏侯缑站了起来,沉声道:“戚诩匹夫,你与我作对,是想要死吗?”“陛下面前,岂容你放肆!”戚诩厉声道。夏侯缑拔出佩剑,就要刺向戚诩。“住手!”文帝喝止道。夏侯缑却没有住手,不过他也没有杀了戚诩,而是削下了戚诩的一截头发。戚诩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指着夏侯缑,连手都是颤抖的。“九锡之事,容后再议。”文帝看着地上的头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告退了。”夏侯缑回剑入鞘,大步流星的离去。文帝拿起手边茶盏,扔到了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夏、侯、缑!”“陛下,夏侯缑如此目无君上,为何不诛杀此人?”戚诩知道文帝在接见夏侯缑之前,埋伏下了刀斧手。文帝的胸膛剧烈地起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