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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季迢总算是明白了,院子里那四棵树的意义。“这树上,就刻着他们的名字。”和檀抚摸着其中一棵树的树干,道:“大长老派我来这里,也是因为希望我能够好好照顾它们,同时净化一下灵魂。”净化灵魂?张季迢虽然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觉得很玄乎。和檀双手合十,对着树林拜了又拜,然后看着张季迢。张季迢很机灵,立马也学着他的样子,拜了拜,然后起身。“你要永远留在这里?”和檀忽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张季迢不知如何作答,轻轻摇着头:“我不知道。”和檀认真道:“你知道了我们的存在,长老们是不会让你走的”过了一会儿,他继续道,“我听说,三长老倒是挺喜欢你的。”张季迢抬起头,笑:“那是因为他单纯,不会跟别人一样怀疑我。”和檀忽然笑了,道:“你可错了,三长老不单纯,他可精明着呢。”他顿了顿,收起笑容,继续道,“这些人里面,只有三长老最聪明,那件事……”他说到这里,忽然停顿,张季迢疑惑,道:“什么事?”他用笑掩饰尴尬,摇头:“没什么。”张季迢不好再问,不语。这里确实还有很多东西,他一无所知,并且他知道,这些他不需要去了解,一旦了解,他就会背负着更多的东西,到时候,就很难脱身。两人返回大院,这才看见拂月正站在院门口等着张季迢。张季迢看他在等他,连忙上前,笑:“你找我?”拂月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淡然道:“回去吧。”“好。”张季迢跟和檀挥挥手,然后和拂月并肩而行。和檀瞧了一会儿他俩的背影,然后跨步走近大院。“你们去那里了?”张季迢自然明白他说的那里是哪里,点头道:“嗯。”拂月再不语,张季迢道:“安排好了吗?”他点头。最近再没见过那大长老的女儿,张季迢估摸着是去准备嫁衣了,他前几天才从拂月口中知道,这个女孩儿叫若眉,是个好名字。听说她倾心拂月已久,只不过拂月一直都是挺冷淡的,所以拖爹爹给她提亲,也没见拂月有什么表示,但是最近,由于婆婆也开始动作了,所以拂月一口答应了,至于他的心路历程,张季迢就不得而知了。两人进屋,门一关,拂月忽然把他拉住,双目直视他,道:“和檀跟你说了什么?”“啊?”张季迢忽然有点懵,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他不知道他问的是哪方面。拂月忽然皱起眉头,仍旧直视他。张季迢被他盯得全身发毛,道:“说他的事。”“还有呢?”“他说你很聪明。”拂月忽然松手,不再看着他,顾自转身出去了。张季迢不明白他刚才是怎么了,但是无疑,应该是怀疑和檀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他站在原地半晌,也没有想出来,拂月此举到底是为何,难道是他跟和檀之间有什么芥蒂?应该不会吧,毕竟和檀并没有表现出对拂月的什么意见,反而夸奖他聪明——等等!张季迢忽然想到一个可能,脸色一变,顿时心情复杂起来。接下来的十几天,两人互不干扰,拂月也忙着,张季迢也偶尔会出去,但是没有再见和檀。张季迢并没有见过拂月行五礼,他也从来没有把东西带回他们的屋子,他猜想,所有的流程,应该都是他在自己家做的,至于那若眉的住处,就是连张季迢也不知道。张季迢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议婚订婚的,只知道在那天晚上,拂月忽然跟他说:“明天你搬走罢。”张季迢点点头,他在这里快住了三个月了,但是所有的东西不过一件狐裘。那把剑,至今还没见过在哪里。拂月见他点头,拉住他,艰难地说出这句话:“以后我们还是少见面罢。”张季迢心里疑惑,但是很快他想通了。怕是那若眉在意吧,毕竟,他们两个一直就是人们饭后茶余的闲谈。只是一想到,将来连这长老院都踏不进来了,他稍稍感伤起来。“嗯。”他轻轻应了一声,然后对他一笑。拂月似是难言,低着头,道:“对不起。”“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他笑,“你该高兴才是。”拂月未言。这一夜,张季迢整夜未眠。长老的婚礼,自然是要全村的人共同见证了,到时候,他该有幸见证。他没有见到过大长老和二长老的妻子,大概是居住在院里,不曾出来过的,说来也是,巷间来往的,多是年轻姑娘和上了年纪的婆婆,年纪大一点的妇人很少见到。张季迢望着月光透过窗户在地面上洒下的光,今夜的月亮似乎特别明亮,他似乎都看不清那两支红烛的光,只能依稀看见火光明明灭灭,似要熄灭,似要重燃,似心头那点余虑,似要冲出心口,似要湮灭,扰得人心烦。身边的人呼吸平稳,该是会周公了,张季迢闭上眼睛,脑子里却清醒异常,毫无睡意。是啊,这个时候怎么睡得着呢,心口那点压重感怎么也挥之不去,眼前始终映入的是那几个汉字——使其失忆他该是想让他走的吧。他还这么年轻,但在这里,张季迢没有朋友,也不能成婚,只能孤身终老。若是一定要离开,倒是可以清除他的记忆,就可以重新回到中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或许,还能找到他的哥哥。他们既然有能控制人意识的能力,自然也有使人失忆的能力了。张季迢想着这些,却忽然感觉有双手从身后环住他。他身体一僵,自是不能动弹。黑夜里,周遭安静得可怕,火花窸窣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在月光的笼罩下,像是堕入深渊般,张季迢竟一时意识不清了,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心口的压重感愈加强烈,并且有规律地起伏着,似乎要夺走他的呼吸,又似乎要泯灭他的心智,一种不可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皱眉,似是不喜。身后人再没有动作,一切平静得如同一个没有完的梦,只是心口那点痛感不断地告诉张季迢,这不是梦。张季迢放心下来,该是做梦吧,梦到新娘了?他嘴角弯起,却几乎要窒息。第12章成婚次日,张季迢朦朦胧胧睁开眼,这才发现,大抵是几更天时终于睡着了,现在头脑还有点昏昏沉沉,对于昨天晚上的那些疑虑,他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