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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解开。天还未亮,红烛已经燃尽,几缕微光从小窗里透进来,打在地上,还映出了一些图案,张季迢猜想,大抵是拂晓了。意识慢慢回转,张季迢才终于发现,那不是梦——自己还被身后的人抱着。不变的姿势躺了一夜,他的左手已经发麻,但是他却不敢吵醒身边人,只能忍着,继续拉回意识。就这么静静地躺着吧,毕竟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可以离他这么近了。想到这里,张季迢感觉到,那熟悉的压重感又向他胸口袭来,一阵阵的闷痛感,让他清醒着,不再迷糊。好闻的幽香袭来,,是他最熟悉的味道,曾经多少个夜晚,他都在这香的陪伴下入眠,可是,以后就闻不到了啊……张季迢流连,最是不想离开。他忽然就想转身拥抱他,但是在即将念头驱动他的身体的时候,他想到今晚即将发生的事,忽然又极力忍住了,起身,轻轻移开他的手。触碰到他的手的一刹那,张季迢有些恍惚,似要昏倒,但是一瞬间,他清醒过来,扶住床沿,遂起身。他还在熟睡,青丝顺着他的侧脸搭下来,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是不可多得的美景。张季迢看了一会儿,低眉,套上狐裘,轻轻出去了。门一关,床上那人慢慢打开眼眸,眼里是掩不住的悲伤。这里的婚礼,跟中原的婚礼相比,没有那么复杂,这日,刚日头升起,长老院里忽然就来了一批人,他们脸上都挂着喜庆的笑容,几个人一群在一起谈笑风生,然后帮忙布置婚房,布置院里,之后,大院里开始起了炊烟,一盘盘佳肴都端了出来,摆在大院里,供人取食,拂月早已经跟着双亲去接新娘了,那边的场景更是喜庆,村子里所有未出嫁的女儿都来这里打闹了,不知是搞了多久,终于是把这新娘给请上了花轿,平时清净的街巷上,现在两旁站满了送行的人们,他们手里还挂着篮子,里面装满了熏香加工过的花瓣,花轿一来,便朝前面撒过去,自有天女散花之感。中间不知过了多少道繁杂的习俗,在三跪九叩六升拜之后,天也快黑了,终于是双双入了洞房。到行拜见礼之前,新郎要揭开新娘的头盖,拂月到这个时候,已经对若眉没有了太多的兴趣。眼前这个女子,他对她并没有男女之间的情意,只不过是长老之间的联姻,这婚姻,本来就不由自己做主,为的,都是一些权利、声誉的联系。晚上,客人们开始喝贺郎酒,这个时候,新人依然还有很多事要做,并且要一直闹到深夜,方可休息。这里的人们,都一个个喜形于色,整个村子都被喜悦的氛围笼罩着,直到第二天清晨,都没有人注意到,有个曾经和拂月住在一起的人去了哪。“明日该回门了。真忙呢。”和檀望着眼前的张季迢,道,“三长老的亲友都被请去参加婚宴了,你到我这里来,是怎么了?”张季迢耸耸肩,笑:“今日是他大婚之日,我一个外来人,不好去凑热闹。”况且,他没有请我。只是一句,明天你搬走吧,张季迢就趁早出来了,他不想让人误会。和檀看起来很高兴,忙给他斟酒,继续道:“以后,我们就是同路人了,来,喝!”“喝!”张季迢举起酒尊,将苦涩一并咽下。午时,花轿经过街巷,没有经过这个位于最东面的大院,但是锣鼓喧天的声音却是久久挥之不去,即使是没了意识的士兵们,也驻足听这喜乐。当时,张季迢正在院内帮忙,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他舒心一笑。即使没有亲眼目睹,但是见证了,也算是幸运了。这个院子里,只有北面的屋子是住人的,平常就是和檀住在那里,现在多了一个张季迢,倒不显得那么冷清了。外面,那些士兵还在做事,来来往往,灯火通明。屋内,两人不醉不方休,喝到深夜。今日,为了喜庆,每间大院门口挂了灯笼,长老院里更是通夜喧闹。#姑苏是个好地方,这个时候,长安城还在飘雪,姑苏的柳树都开始发芽了,嫩绿嫩绿的新芽,附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倒是好看得紧,到处都是春意盎然,百姓们都开始出来游玩,随处可见孩童的嬉闹。王爷一行被接到姑苏知府府内,先是安定下来,知府就带着王爷出去遛弯了。林榭和元七看着王爷被知府大人拐跑,双双叹息。“诶,你家王爷倒是一点也不关心这失踪案了。”“诶,我家王爷大抵是去看鸟儿去了罢。”林榭拍拍元七的肩膀,道:“你家王爷看着挺虚的,得多炖点鸽儿啊鸟儿啊给他好好补补。”上次王爷从藤椅上跌下来那久久不能站起身的样子,林榭看着就觉得不对劲,这王爷,该是太虚了,没有元七过去扶他,倒起不来了。“你胡说!”元七一把拍开了他的手,道,“你才虚!我家王爷健壮着呢!”林榭眼睛瞪大,指着元七,不可思议道:“你居然敢这么动我?信不信我告诉皇上去!”元七一脸不屑:“你去啊,皇上那么远,我马上就可以告诉我家王爷你说他虚!”“你!”林榭顿时无话可说,不用说,他虽然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但是这个元七一样是王爷身边的红人,况且……那皇上还不一定骂得过王爷呢……这么想着,林榭立马就消气了,笑嘻嘻地问他:“你家王爷最喜欢吃什么啊?”元七学着自家王爷的样子,睨他,道:“红豆薏米粥。”“哎哟,这可巧了,皇上也最喜欢吃红豆薏米粥呢!”“可不是嘛,”元七撅起嘴,“皇上喜欢什么,王爷就喜欢什么。”“那皇上喜欢王爷吗?”林榭这话一出,元七立马被吓变了脸,伸头瞧了瞧四周,连连捂住他的嘴,紧张道:“林侍从,你可不能胡说!”林榭差点被他捂断了气,连连点点头,模糊道:“不说不说!”元七松了口气,像是终于放下心来,才正色道:“林侍从,你这么信口胡言,怕是在皇上身边混不过几年咯!”林榭啧啧啧,道:“这不是跟你才说嘛。”元七不再搭理他,赶去给王爷煮粥了。王爷遛弯回来的时候,林榭正在庭院里逗着那条大灰狗,一脸闷闷不乐。“王爷,大理寺的人来信了。”王爷还没踏进府,通信的人就进来了。听到声音的林榭顿时就神采奕奕了,赶紧跑到王爷身边去看信。皇上,投石杀人案有眉目了,有人来自首了,他陈述他当晚是看见有人从井里面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