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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可是此刻前方的垮塌山石已然迫近,哪里还能由得他将胯下的烈马驯服。云恸眼眸一紧,反手往腰间一摸,腰间却空无一物,他才惊觉他身上防身之物早已多时没有佩戴。事态紧急,由不得他多做思虑,他猛然催马上前。“恸儿!躲开——”看着那人儿靠上前来,玄湛哑声嘶吼。云恸却毫无停顿之意,驾马靠上前来,“撒手过来!”“恸儿,你躲开——”玄湛怒吼。“过来!”看着那已然迫近到眼前的山石泥水,云恸厉声大吼。玄湛咬了咬牙,趁着马前提落下那瞬间,甩开脚下紧扣的马镫,丢开缰绳的那一霎那,借力一跃,双足在马背上猛一蹬,从发狂的马背上猛然跃出,落在云恸身后,喘息的间隙都没有停顿,抱着身前的人儿,猛一夹马腹,往回路狂奔。马刚奔出数丈,身后轰隆之声大作,其中还夹杂着一股悲戚的撕裂马啸之声。不敢有丝毫的停顿,玄湛紧紧抱在怀中的人,一路狂奔。奔出数十丈之远后,玄湛才缓缓收力停住了疾驰,调转马头回头看去,那段官道已然不见了影子,泥泞的山石混杂着草木,使之成了一面凌乱的斜坡地势,那匹发狂的马也不见了踪影,应是被埋在了泥石之下。看着眼前这瞬息被掩埋的官道,两人的身子都有些僵。如若方才,他们再慢一步,此刻——云恸的喘息有些急促,身子隐隐还有余颤,就在方才,他们几乎命丧于此!?第七十二章入城福全一路紧赶慢赶追赶了一路,气都来不及喘一口,就听到前方传来的轰隆之声,起初他没有听仔细,还以为是马蹄声以为追上了前边儿的主子,可是很快他就察觉出不对来。那轰隆之声太过钝重,哪里会是马蹄发出的声音?!那是……——山洪?!福全吓得面无人色,顾不得会惊马,扬手将马鞭狠狠抽在马臀之上,马儿吃痛,撒开了四蹄狂奔,他又连着抽下四五鞭。一时,马飞窜如箭。跑了数十丈,绕过一处弯路,看见立在道路正中的两人一马,他猛然收紧缰绳,停了马,看清那确实是两位主子,他紧提着的那口气才终于落下,一时,胸口剧痛。嘴里不停的叨念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谢天谢地这两个主子毫发无损,否则,他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想起出宫前大总管的叮嘱,福全只觉得他现在恨不得立马儿飞回宫中去跟大总管请罪,顺道换个个儿!前朝后宫那帮子人再如狼似虎,也好过这两位任性不已的主子!正想着,就看到坐在后侧的皇帝陛下一把扣住身前的小主子的下巴用力反转,猛然亲了上去。“哎哟……”福全一愣,随即猛然醒悟过来,面红耳赤的掩住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云恸被亲得有些懵,睁着眼,茫然不已。这人这时怎么还有心思做这等之事?“再有下次,定打不饶!”亲得怀中的人儿几欲气绝,玄湛才放开了那蹂躏得红肿的薄唇,瞪着眼恨声道。对于玄湛这话,云恸一头雾水,完全不明。他甚至连这人为何动怒都不知为何,怎么还‘再有下次,定打不饶‘?看着他茫然无解的模样,玄湛气急,胸膛急速起伏!这个小混蛋!他这般气恼,他竟一副连他为何这般动怒的缘由都不知的模样,他爱他疼他怜惜他,对他用尽了他全数的情感,甚至为他……想到某些事,玄湛眼中的无奈和痛意绞缠,翻涌奔勃,几乎满溢,最后却依然硬生生的压抑了下去。罢了,罢了,不是早就明白吗?他本就对他毫无情爱之意,又怎能奢望他体谅他的苦处?甚至对他的爱能有所回应?情爱之事,你情我愿和单方的付出到底是不同的。他本就是被迫接受了这段不论的感情,又怎么去奢望他能对他倾心以对?本以为,即便是强求,他要将这份感情守候到天荒地老的那一日,可是如此日复一日与他相守,心中贪念渐起,甚至一日比一日深沉。知道他不爱他,知道他厌恶他们这违背人伦的关系,即便是被他恨着,被他厌恶着,他也能甘之如饴。可是,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这甘之如饴竟是这般不堪一击……如此的付出得不到他丝毫的回应,到底是心有不甘,不甘衍生而出的自然就是恼怒和愤恨即便身为九五之尊的天子,他……到底也只是一介凡夫俗子。他也期盼有朝一日,他能对他展露笑颜,他能对他倾心,能与自己能为一对如同寻常人家的夫妻,恩爱白头。他此生唯求的,便是能守护着这个人儿,安平乐道的过此一生便足矣。如此简单的一个愿望,此生……却怕是难以圆满。“走吧。”叹息一声,玄湛将怀中的人儿拥紧,轻打马臀,缓步往来路而去。听到他话语间的失落,云恸心中隐隐有些闷然,“陛下……”“走吧,今夜宿在城中,明日一早再出城。”轻轻抚了抚他的鬓角,玄湛柔声道。脸上甚至有了些许淡淡的笑意,眼中的落寞却更深沉了一些……满眸的苦意被压下,压在了心中,苦了心肠。一路上,两人都未在言语,福全看着两人的氛围,缩着脖子,也没敢出声儿,沉默了一路回到城门前时,正好赶上闭城时分,好一通盘查才被放行。相较城外的冷清,城中到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天色已临近傍晚,天上的小雨渐有变大的趋势,可是城中却依然十分热闹,车马行人依然络绎不绝,街道两旁的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一派繁荣。雍州是距京城最近的州城之一,雍州是三朝古城,又处在进京咽喉要道之处,地势平坦,四通八达,往来商贩繁多,百姓富庶,每年上缴国库的税收就占了富庶之地的江南的三分之一此处可以说是大胤最富庶的州城之一,州府官员的职缺一向是朝中官员争相之处,地势富庶,易出政绩,升迁自然也就快。五年前,他才将此处从张青榆的势力中收归回来,这些年,雍州官员的任命都是他亲自指定。几年没出过什么乱子,今岁却突然出了篓子。“公子,小的打听过了,城东的仙来客客栈是城中最好的客栈。“一进城,福全便悄悄打听了雍州城中好的客栈。“嗯。“玄湛点点头,翻身下了马。云恸看他下马,也准备跟着下马。“乖,好好坐着。“玄湛却摇摇头,拍拍他的腰际,示意他好好坐着。看着从他手中取走缰绳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