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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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郎?” 刚和出门前的银发学生进行完道别的亲吻,松阳抬头望见门外一闪飘过去一头熟悉的黑色长发,惊喜地唤出声。 “哈?” 毫无所觉的银时困惑地一回头,就和显出身形的老同学打了个照面——穿着整齐三件套的长发男人两边脸略显发红,像是吹了冷风。 他并未和平常一样把这里当自家似地大摇大摆进门,反而站在门外规规矩矩地将双手交叠在身前,整个人迷之有点局促的样子。 “早上好,老师,银时同学。” “天这么冷,小太郎怎么都没戴围巾呢?” 看他脖颈间空荡荡,松阳忙过去把人手一牵拉进屋,手掌包住长发学生透出凉意的双手给他取暖。 被那双一如既往柔软而温暖的手把自己的手包在掌心,桂整个人抖得犹如在打寒颤,语调都抖得七拐八弯,眼神带点躲闪。 “急、急着过来看望老师嘛。” 又像在掩饰什么似地,变回平日欢脱的模样,“请老师放心,区区寒冷才不可能打败我桂小太郎的哦。” 相识多年习惯了对方的不请自来,万事屋老板不以为意地把人肩膀一拍:“假发你来得正好,阿银要去上工了,你留下来照看松阳和小号虚呗。” “没问题没问题。” 点头如捣蒜的长发男人把被自己老师捂暖和的双手抄进袖子,嘴上仍是一副乍一听貌似可靠实则意有所指的口吻。 “一切交给我,银时同学你就放心去吧,你留下老师独守空房的时候,我会好好陪伴老师的。” ……这家伙又来了。 银时翻了个白眼,没把他日常过嘴瘾当回事,“行了行了你个死人妻控,少在松阳面前讲些有的没的。” “不是死人妻控!”桂义正辞严地纠正他,“是梦想关爱寂寞人妻和抚慰人妻身心的人妻之友桂!” “那不一个意思吗喂!” 一旁的长发师长眉眼弯弯地看着他俩贫嘴,银发男人卷毛下的死鱼眼转向她,立刻变成了满载爱意的深红眼眸,“那阿银走了哦,松阳你在家好好休息,别老是做这做那的,让阿银回来做就好了嘛。” “是是,知道啦,银时路上小心喔,骑车带那两个孩子可别马虎。” “嗯,阿银晓得的。” 大门再度合上。送走了屋主,松阳牵起造访的长发学生藏在袖子里的一只手,带他进开着暖气的客厅——也不知这孩子今天是不是冻得太厉害了,一被她碰到手,就开始从头到脚一个劲地打抖。 心觉担忧,松阳赶紧让他在沙发坐下:“小太郎等一下喔,我给你拿条围巾过来,顺便叫小号虚起床。” 结果手一离开他身上,抖成一团的长发男人眨眼恢复正常,正襟危坐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冷。 “老师不用管我,去叫小虚先生就好啦。” ……她的学生中,也只有小太郎会对那孩子用敬称了,大抵是因为他至今还未接触过那个恶劣的男人。 拿起餐盘旁的热水壶,松阳想给受过寒的长发学生倒杯热茶暖暖身子,“那小太郎先喝口水吧。” 她低着头往水杯里注水,垂至眼睑的浅色额发下一双淡绿眸子弯成月牙,柔软的红唇自带弧度,满目笑意一如往常似春风拂面又暖又甜。 扎成一束的浅色发尾柔顺地垂在紫白衣襟交叠的胸前,从她侧后方能一目了然女式和服下拉的两层后衣领外、露出一截晃得人眼花的雪白后颈。 ——各种意义上直击心脏的绝对领域哇哇哇!!! 不安分的黝黑眼睛只抬了一下,就跟被烫到似地飞快一低,性癖发作的隔壁老桂强迫自己将视线锁定在茶几上摆着的两盘热气腾腾的松饼,掩饰般发出“哇”的赞叹。 “这就是银时同学为老师做的早饭吗?看起来很不错欸。” “是呢。”松阳笑着应道,“银时的厨艺比以前更好了喔。” 一聊到某个男人,她本就温柔至极的声线越发柔情似水,“明明每天都得赶着去工作,他还非得早起给我和小号虚做饭,跟他说了我自己来,他就是不听,真叫人头疼。” 那副无奈语气与其说是在埋怨,完全散发出一股子nongnong的娇嗔感——一听就知说这话的女子定然是被她提及的对象加倍珍惜和悉心爱护着,简直像是被宠爱她的丈夫(?)用满腔爱意浇灌的一朵幸福娇花(?) 并无这种自觉的长发师长把倒好的热茶递过去,沙发上坐着的长发男人缩着脖子颤巍巍地伸出两手去接,让人很担心他会不会一个手抖把茶杯扔出去。 “本、本来银时同学就该好好照顾老师嘛,老师都已经是他的恋人了,还搬来和他同居了……” ——桂小太郎!你内心中如果还有一丁点做人的情义!就绝对不可以做出任何一件对不起银时同学以及高杉同学的错事! “嘛,也不能事事都劳烦银时呀。” 看他一边喝热水一边人慢慢平静下来,松阳放心了些,用手背试探过他额头的温度,又摸摸那个自小不变颅顶圆溜溜的黑色脑袋,温声嘱咐了几句注意保暖的话。 被她触碰着的长发男人全程身躯僵硬,捧着茶杯点头的动作尤其迟缓,直到她转身走向内室,才似是大松一口气。 ——非常好!桂小太郎!你经过了神明的考验! 照常把自己弟弟叫起来,松阳对他说明访客的身份。一听她说是那个自己唯一没见过的男学生,小号虚眨巴着大大的红眼睛问。 “这个小太郎哥哥,也是jiejie的男人吗?” ……怎么整天关心这些。松阳满头黑线道,“才不是呢,小太郎只是我的学生,我们是单纯的师生关系。” “咦?”小号虚惊奇道,“jiejie的其他三个男学生都对jiejie有男女之情,为什么小太郎哥哥没有呀?”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啦。”松阳戳一下这颗好问的浅色小脑袋,“没有就是没有,那孩子有他自己喜欢的人。”记得那次被小太郎带去那家店吃荞麦面的时候,那位与他相熟的女店主有提过。 “好吧。”小号虚认真道,“那这个小太郎哥哥肯定是个好人。” 千年来还是头一回听自己弟弟对某个人类给予正面评价,何况面都还没见上,松阳大吃一惊:“怎么说?” “只有他没有对jiejie不好安心哦。”小号虚一本正经地给出理由,“不像那几个想当jiejie的男人的坏学生,老缠着jiejie交配,肯定一开始接近jiejie就是图jiejie的身体。” ……都说了他们三个遇见自己的时候只是小孩子啊。松阳哭笑不得,放弃了和孩童心智的自己弟弟争论,“好好好,跟我去和好人小太郎哥哥打招呼吧。” 大致情况她早在简讯中告知过今日来访的长发学生。看见松阳抱着个宛如她缩小版的红瞳男孩走出内室,做好心理准备的桂并未在脸上表现出惊讶。 初次与传闻中被描述成大魔王的自己老师的双生弟弟打照面,却未曾想见到的会是判若两人的幼年版,即便如此,对待长辈,他仍站起来倾身行礼。 “你好,小虚先生,我是桂小太郎,是老师的学生之一。” 对于一个据说和自己jiejie并无特殊关系的陌生男性人类,小号虚显然兴趣不大,只礼貌地回了句:“你好,小太郎哥哥。” 等松阳带他洗漱完,在另一边沙发上坐下,他的注意力半点都没分给对面那个笑容和善的长发男人,全集中在放着早饭的餐盘上,一脸孩童纯真的好奇。 “jiejie,银时哥哥做的这个是什么食物呀?” “是松饼喔。”松阳把松饼切成方便入口的小块,叉起一块喂到他嘴边,“试试看吧,很好吃的呢。” 巧笑倩兮的浅发女子微低着秀美面庞,素色袖口下漏出一截细嫩皓腕,五指纤长的一只手执着餐具,专心给坐在她膝头上的浅发孩子喂食——浑然一副亲子互动的温馨画面。 “!!” 穿透神经的警报声再度于脑子里响成一片,桂猛灌了一大口杯子里的热茶。 这种!扑面而来的!已婚主妇居家育儿的既视感!!这份!!绝无仅有的!!满分又满分的人妻力!! 然后他就被呛得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把松阳吓了一跳。她忙放下小号虚,过去给这个喝口水都能呛到的马虎学生拍背,留在原位的小号虚则投去了嫌弃的一瞥。 自己进食前,小号虚还学习自己jiejie的方式,有模有样地把松阳那份早餐也替她切好。待身旁的长发男人缓过气,松阳抬头望见餐盘里切开的松饼,心中一暖,坐回去揉了揉那颗又乖又贴心的浅色小脑袋。 ……若换成那个任性的男人——罢了,无需再去自寻烦恼。 敛去眼底一抹涟漪,她如常关心起许久未见的学生的近况。只听他说去萨摩找同盟志士商讨攘夷新计划,以这孩子爱玩闹的性子,实际是和那位伊丽莎白君一起去旅游都说不准。 “其实……” 看一眼她身侧那个面容稚嫩的红瞳男孩,桂深吸口气,仿佛下定某个决心般,一五一十道。 “我和萨摩方的攘夷代表商榷过后,打算草拟一份废除幕府制的改革建议,以萨长同盟的名义向现任将军上谏。” ……原来不是去旅游啊。 拿叉子的手顿了一下,微垂的淡绿眼眸很轻地颤了颤,复而无比欣慰地弯起眼角。 在自己没能陪伴他们的这些年,这几个孩子都成长为了十分出色的大人,特别是这个从小就目标清晰的孩子,看似行为不着调,却从未有一刻不在一步一步坚定地迈向他追寻已久的人生志向。 幸好自己得以回到他们身边,幸好自己将能亲眼见证他夙愿达成的那一天到来。 并未表达赞同与否,松阳询问他关于改革建议的具体内容。听他分成八条细说一遍,大体上就是打破固有上下阶级的限制,建立分散集权的民主制国家——可以想象,若一条条落实,将会迎来一个崭新的时代。 “嘛,小将那孩子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对于他我多少还算了解吧。”松阳思索道,“小太郎是这种想法的话,或许能和他谈得来,反正城里有胧在,小太郎不如进城去和小将本人面谈。” “……老师认为可行吗?” 全盘托出后,桂有些忐忑,他如今已明白这个国家真正的掌权者并非天守阁中的将军,而是数百年来始终居于幕后、与他的老师有着密不可分血缘联系的某个存在。 “最终做出定夺的人,毕竟是……” 他隐没于话尾的对象吃完了早餐正抱着膝盖坐在电视前,看刚开播的早间新闻,对于他们俩谈论的这个听起来相当复杂并非此时的自己能理解的话题,小号虚头都没回一下。 “唯独这一点,小太郎不用担心喔。” 做老师的当然无条件支持自己学生,哪怕他要做的事必定会颠覆整个国家,动摇扎根于这颗星球几百年的高层权贵的利益,实行起来的难度可见一斑,极有可能要花上几年、甚至几十年,指不定还会遭人嫉恨,惹来杀身之祸。 ——但是,没有什么是她的学生们做不到的,她永远都会是他们迈步前行时坚实的后盾。 抬头望向自己珍视的学生,松阳在心底又一次许下承诺,她绝不会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学生们,哪怕是与自己双生的那个男人。 “放心去做吧。”她嗓音轻柔道,“不管发生什么,老师都会保护好你的喔。” 静静地听着她说,凝望着近在眼前那张一成不变令人安心的温柔笑颜,桂蓦然感到一阵眼眶发酸,忙别开眼把眼底涌出的那点泪光眨掉,以乐观的笑容回应给予自己力量的师长。 “我很快就能抵达江户的黎明啦,请老师拭目以待哦。” “嗯!”松阳从不曾怀疑过这点,“是小太郎的话,一定能成功的。” * 进入师走月的寒冬,难得今日是个艳阳普照的大晴天,正是个适合洗晒的好天气。 通常榻榻米房间一般隔几日就得把铺好的榻榻米拿去洗晒。冬天没必要太频繁,但来到万事屋已过了一周多,早饭后,松阳想着内室的榻榻米也是时候该清洗了。 并不在意自己是来做客,桂积极参与到做家务,不止包揽了洗餐盘的活,呼哧呼哧把茶几一抹,还一副屋主的架势给坐沙发上看电视的小号虚拿了盒草莓牛奶过来,完了跑来内室门前兴高采烈道。 “老师把拆下来的榻榻米全交给我吧,我一向都很擅长洗榻榻米的啦。” 村塾时,这孩子确实经常负责这一块,早在自己遇见他之前,他就度过了两年无亲无故的独居生活,只能自己照顾自己,自理能力要好过银时和晋助。 他刚到村塾过夜的那阵子,松阳记得他还时常夜里做噩梦睡不着觉,抱着故事书跑来她房里,说是给她讲睡前故事,讲着讲着就在她怀里睡着了。 ……总觉得这孩子一点没长大呢。 看他攀着门框把大半个身体探进来还眼睛亮晶晶的样子,充满了孩子气,松阳觉着好笑,让他把靠在墙上的几块榻榻米抱走了。 前半片拆完,擦过露出的木地板,她接着拆后半片。十叠榻榻米全拆完交给长发学生拿去清洗,她擦洗剩余的地板时,在靠近床头的位置,发现角落有一小块木板是断开的。 断木块拿起来,下方黑洞洞的空间里放着个木盒子。 ……又是银时那孩子藏东西的宝箱? 以免水漏下去,松阳把盖着盖的木盒拿出来,留意到盒子底部的一处边角有少量浸入木纹的泥痕——看来这个盒子曾深埋在地下很久,是近期才挖出来的。 顺手摇了摇,木盒还挺重,是实木的,里头传出放了金属制品会碰撞出的钝响。光是听音判断,只能估摸出此物有巴掌大小,外形是不规则的盘状。 ……这次银时又装进去了什么重要的宝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