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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清秋的惊叫声,帘子被猛地掀开,赵家大奶奶奔进来,身后是张牙舞爪,气红了双眸的陆春蓉。 其实苏芩也没想到陆春蓉会这么早发现。怪就怪那赵家大奶奶太不小心,竟被陆春蓉发现了那打胎药。 本来陆春蓉只当赵家大奶奶失贞,却不想,竟是爬灰。 陆春蓉虽给赵家老爷生过一男一女,但长子早逝,只剩下一个赵嫣然。陆春蓉管的紧,赵家老爷不敢随意拈花惹草,直到陆霁斐起势,陆春蓉搬回陆府,赵家老爷才敢偷摸着去外头寻粉头玩乐。 有一日吃醉了酒,赵家老爷进了赵家大奶奶的房。这有一次,便会有第二次。赵家大奶奶惯是个木讷的,虽不愿,但因着是长辈,哪里敢推拒,就这样半推半就的一晃便是大半年。 可谁曾想,竟会有孕。 赵家老爷无子,盼着赵家大奶奶肚子里头是个男娃娃,怎么说都要赵家大奶奶将肚子里头的孩子生出来。 因此,陆春蓉才会被气疯成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好热,都要晕啦~ 陆疯狗:狗跟我,只能选一样。 姀姀:我选狗。 陆疯狗:汪汪汪。 第34章 那头, 陆春蓉的事还没解决,苏芩却突然发现陆霁斐那厮将耳房内的被褥搬到了书房。 “姑娘, 该用晚膳了。”绿芜端着捧盒来,将里头装着的饭食替苏芩放到实木圆桌上。 苏芩撑着下颚靠在桌上, 偏头往槅扇处看一眼。 槅扇外,房廊下,挂着一排琉璃宫灯。氤氲流光, 盏盏分明, 晶莹剔透,光彩夺目。 “姑娘?”绿芜又唤一句。 苏芩回神, 神色蔫蔫的收回目光, 声音绵软道:“大爷呢,回来了吗?” “听说是还在宫里头……应当是被什么事给耽误了,姑娘不必担忧。”绿芜劝慰道。 苏芩抿了抿唇,只觉苦恼。 都说女子心,海底针。但在苏芩看来, 这男人的心就跟六月的天似得, 说变就变, 没点征兆。明明昨晚上瞧着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日又发脾气了。 “噗噗睡了吗?” “歇了。跟泽哥儿一道睡的。” “嗯。”苏芩点头, 潦草用了些晚膳,便卧到炕上去歇息了。 亥时三刻, 月色清华,凝霜般的倾泻在中庭内,圆盖古树被凉风吹得簌簌作响。 苏芩似梦非梦间, 听到树叶沙沙声,满以为是落雨了,正想唤绿芜进来关窗,却突然听到一阵细软的奶狗叫声。 她睁开眼,扯下木施上挂着的桃红纱地彩绣花鸟纹披风,信步迈出耳房。 中庭内,男人头戴玉冠,身穿官服,立在甬道处,负手于后,神色严整,目光凌厉。那高大颀长的身影被月光笼罩住,在青石砖地上投下一道暗影。 三丈远处,小奶狗晃着短尾巴,“哒哒哒”的往前迈三步。 陆霁斐踩着脚上的官靴,“啪啪啪”的往后退三步。 今日午后下了一阵小雨,庭院内湿水未干,男人的踩踏声尤其清晰明显,在苏芩耳畔处形成回响。 她扯着披风,下意识往美人靠旁一蹲,只露出半颗小脑袋,偷觑着往外瞧。 凉风习习,衣袂翩飞,男人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威势性的低吼。 小奶狗仰着小脑袋,体型还没有男人的巴掌大,奶声奶气的叫唤一声,声音细软软的都听不真切。 明明是酥软了人心的小可爱,但苏芩却明显看到男人抿着唇,面色苍白的往后退,动作间甚至还有些慌乱。 小奶狗迈着四肢,跑向陆霁斐,陆霁斐正欲转身,却突然看到从美人靠旁露出半颗小脑袋来的苏芩。 因着习武,陆霁斐的耳目比之常人更机敏些,平日里也定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苏芩的存在。但因为今日多了这只小奶狗,反倒教他失了平日分寸。更甚之……在苏芩面前出了丑…… 陆霁斐抿着唇,面色难看至极,但若细看,却能发现他红了双耳,只是因着天色太暗,无人察觉。 那头,苏芩见被发现,面色涨红的低了低头,然后装模作样的在美人靠旁摸了摸,声音细弱弱的嘀咕道:“真是的,耳环丢哪了呢……” 小姑娘青丝垂散,露出一张白细娇媚的尖尖小脸来。双眸乌黑,透着月色,披一件桃红纱地彩绣花鸟纹披风,胸前衣襟未扣,露出一片雪色白腻,若隐若现的勒肌肩带。身段娇媚,馥香满身。 男人僵立在当场,小奶狗跑到男人脚边,伸出毛绒绒的小爪子搭在那只沾着雨水的官靴上,然后晃着短尾巴,仰头看向男人,一双眼湿漉漉的干净。 苏芩“找”了半日,自觉有些蠢,便拉着披风出来,臊红着一张小脸走到陆霁斐面前,然后垂眸看向那只冲着陆霁斐龇牙咧嘴的小奶狗,突然开口道:“陆霁斐,你是不是……” 男人僵站在那里,双手掩在宽袖内,暗暗攥紧。 “怕狗毛啊?”娇软软的小嗓子将那句话完整的吐出来。 陆霁斐呼吸一窒,紧绷的下颚缓慢放松,他从喉咙里发出一道声音,极轻,极沉。“嗯。” 怕狗毛……总比怕狗好多了吧……男人垂眸,看一眼小姑娘怀里的小奶狗,暗暗挺了挺腰板。 “……早说嘛,真是别扭。”苏芩松下一口气,弯腰,将小奶狗抱到怀里。 她还以为这厮为什么要搬去书房,原来是嫌弃耳房内处处沾了小奶狗的毛。 先前苏芩也听到过这类事。有些人不能沾这些兽类的毛,只要一沾,便会周身红肿难耐,更甚者会丧命。怪不得陆霁斐如此忌讳,看来还是挺严重的。 “你若是不喜,我就将它养在厢房,离你远远的。”苏芩仰头看向陆霁斐,尖细小脸上的眼眸湿漉漉的跟她怀里的小奶狗如出一辙。但陆霁斐却能明显的看到小姑娘那隐在粉嫩唇角处的憋笑。 谁能知道,被暗地里称为疯狗的陆霁斐,竟会怕几根狗毛。 陆霁斐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一步,声音沉哑的开口道:“姀姀这是在邀我共寝?” 苏芩红着一张脸,灿如桃花瓣。她使劲一跺脚,搂着怀里的小奶狗就往耳房里头去。 谁要跟他共寝!不要脸的狗!尽是曲解她的话!最好他一辈子都睡在他的破书房里头! “汪呜……”小奶狗舔了舔苏芩的手,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殃及池狗了。 见小姑娘离开,陆霁斐立刻转身,去了书房。他转入屏风后,将身上的衣物尽数换了,尤其是那双官靴,更是被他抛到了槅扇外。 “爷。” 青山站在书房廊下,看一眼里头,只觉气氛凝重,黑压压的比六月风雨欲来的那股子黑云压顶之势还可怕。 “说。”陆霁斐站在屏风后